可討昭是討昭,澤沐然是澤沐然,他們不是同一種人。
討昭修的心法是木,講究的是随遇而安,生生不絕,寬恕和善待人,因此性格多少會有些逆來順受。
澤沐然見其探查的差不多,也警告安冥淵:
“立契很危險,如果在一切尚不明确的情況下立契,便會像他一樣把自己白送出去,言明一切條件很重要。”
安冥淵起身,他弄不懂澤沐然在討昭脖頸處留下的力量,太複雜了,即便是他也理解不了那層層疊疊堆積混合在一起的東西到底是怎樣運作。
澤沐然拿了蜜餞好酒,指了指旁邊,請安冥淵過去坐着等:
“你先過來坐,我下了隔音的障,給你看看契約的效果。”
安冥淵點點頭,坐下接過杯子,澤沐然将梅子放入安冥淵的酒杯,他知道安冥淵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玩意,他多少是有些嗜甜的。
澤沐然看向討昭:
“你有什麼不利與我的事瞞着我嗎?”
討昭心中忐忑,小心翼翼搖頭:
“我沒有。”
然而下一刻,一聲慘叫貫穿耳膜,強烈的痛感從討昭四肢百骸炸開,那種感覺好像似靈魂深處被撕扯蹂躏,根本不是□□的疼痛可以比拟的。
討昭疼得滿地打滾,如同一條脫水的魚翻滾跳動凄慘掙紮抽搐,疼痛所帶來的尖銳慘叫根本止不住,他叫的極為凄慘,安冥淵蹙眉,澤沐然對他輕笑搖搖頭,他倒是對于眼下的情況并不意外:
“你看,他無法對我撒謊,因為契約在生效,懲罰是可以制定的,我事先設置好了背叛的定義,因此他會根據情況遭受不同程度的懲罰。”
澤沐然伸手輕拍,其尖銳慘叫停下,變為粗重的喘息與細碎的呻吟。
討昭捂着脖頸,瑟縮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些許,豆大的眼淚噼裡啪啦的掉,這種疼遠遠超過走火入魔時氣血逆亂髒器破損經脈斷裂,也勝過以往所經曆的那些傷痛苦難:
“我真的沒有,我……”
然而慘叫再一次響起,安冥淵略有所思,如果契約的效用是在對方撒謊時進行懲罰,那麼討昭似乎騙了他們,所以才會觸發契約的作用。
安冥淵道:
“他在說謊。”
澤沐然點頭,打了個響指,制止了法則繼續履行的作用:
“是,不過這種情況很正常,我問的範圍太廣了,這取決于我對這個問題的定義,因此對他來講正确答案隻有一個。”
澤沐然聲音冷冽,看向討昭:
“現在,在回答我的問題。”
討昭微微掙紮,目光渙散,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
“有。”
澤沐然笑吟吟的點點頭,他很滿意這個答案:
“回答正确,那麼這個我不知道的不利因素是什麼?”
討昭微微一愣,他沒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他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
然而這一次那強烈的劇痛再一次襲來,澤沐然迅速停止契約履行職責,也是蹙眉。
如果是前兩次觸發懲罰是因為他的問題非常刁鑽,那麼這一次就是他真的在說謊了,他确實隐瞞了什麼,并且他自己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