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冥淵不懂:
“可他沒有跑過。”
澤沐然輕蔑一笑:
“他跑不了,我給的錢不夠他更換身份逃走,更何況他是賤籍,洗清身份另作身份都要錢與人脈,若是路上被抓還會被賣。而且你治好他,他覺得我們是難得良主,當然就不跑了,但人心叵測,你指望他會一直忠心耿耿,那便是個笑話。”
澤沐然伸手去扯討昭的發,将人從地上扯起來,讓其面對安冥淵。
討昭吃疼但不敢亂動,順着力道跪直了身子,輕咬着唇不敢出聲,心跳吵的驚人。
澤沐然附在他耳畔,聲音蠱惑動聽:
“來,我們兩個先立個契,給我兄長做個示範。”
討昭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聲音更是顫抖嘶啞,滿是恐懼:
“我不會。”
討昭從未與非人之物立過契,他不清楚要怎麼做,也不懂澤沐然口中所說的立契到底是什麼。但澤沐然很懂,對此有所鑽研,并且十分精通。
澤沐然決定先教安冥淵簡單一些的,于是在討昭耳畔詢問道:
“我不殺你,你能給我什麼?”
討昭微微顫抖,忍不住抓緊了衣擺,遲疑半天,他無法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但又怕惹惱澤沐然,隻能小心翼翼道:
“我……不知,我是你買來的,我已經是你的财産,我還能給你什麼?”
澤沐然輕笑,他換了個問法:
“你是我的所有物嗎?”
討昭背後早已出了一層冷汗,他不知道立契到底是什麼,他心中害怕:
“是,我是。”
澤沐然隻笑笑,這種話聽的太多,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信的,澤沐然看向安冥淵,告誡道:
“這是口頭約定,根本算不得立契,對他沒有任何制約效果,因此即便他背叛也沒有任何懲罰。”
澤沐然并沒有說,像是他這樣的人可以強行使口頭約定生效并産生契約聯系,事實上隻要對契約的本質足夠了解,便能輕易使用。
說罷澤沐然伸手扼住討昭的喉,微微發力但卻不是要掐死他,而是為了比較正規的立契所做準備:
“我賜予你承受與我立契的資格,你能向我獻上什麼?”
討昭覺得有些頭昏,但還是清醒的,他隻知道澤沐然買了他,他就是澤沐然的财産,所以他的命是澤沐然的,因此的出的結論,也隻有兩個字:
“全部。”
澤沐然等了半晌,討昭并未在說什麼,因此他也不得不稍做提醒;
“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討昭不知這是何意,但他覺得頭暈目眩的想吐,很是難受,隻希望能快點結束,輕輕搖了搖頭;
“沒了。”
澤沐然松了手,討昭也是松了一口氣,他覺得好多了,那種眩暈感很快随即淡去。
安冥淵湊得近了一些,他看着澤沐然,又看了看討昭脖頸上的圖案,那目光似乎在說,你說的立契就是在他脖子上畫了個王八?
澤沐然一臉不以為意,這印記可以随便改變圖案并且隐藏。他就是存粹惡趣味,以往想與他定下契約,試圖在這方面算計他的人不少,因此澤沐然也就喜歡在對弈中搞這些奇奇怪怪的羞辱對方,所以這印記的形狀就還是老樣子,沒有調整。
澤沐然松了扯着討昭發絲的手,讓安冥淵自己研究,自己則是起身坐到桌案旁斟茶;
“這是印記的立契,他承受不了與我們這等存在的立契,必須要給予他立契的資格,才能有資格說契約的條件,若是不給這個資格,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會暴斃。”
澤沐然抿了一口茶;
“不過大多數人不懂立契,就像他剛剛連條件都不提。”
安冥淵伸手摸了摸那印記,發覺是很複雜的法則之力,很像是賜予的恩澤,但又不存粹,甚至凝聚在其印記一處,既精妙又奇怪。
澤沐然看向討昭,笑容略顯無奈;
“我還貼心的問了你,結果你直接把自己白送給我,那是你唯一能與我讨價還價的機會,可惜你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