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河問：“下周三有時間嗎？”

“幹嘛。”葉舟的耐心快用光了，刺猬形态初步重現，“打炮有空，别的沒空。”

“帶你去醫院做個更徹底的檢查。”

“你錢多燒的啊？我好好的，去什麼醫院。你要是閑得沒事，就給自己查查腦袋，看下是不是神經搭錯線了。”

“手……”

顧疏河剛說，葉舟就立刻把手腕内側扣向膝蓋。

顧疏河不戳破他，“我是說你的左手，上次換完藥到現在，感覺一直沒怎麼好。”

“我就這樣，可能是血紅蛋白有些問題。”

“血紅蛋白有問題？”

“小事，死不了。”

“不要随便下定論，還是去醫院查一下。”

“我才不是随便說的。”

葉舟早就試過了，就算好不了，血也不會流幹。

他的命真是又賤又硬。

－

精緻的前菜已經上來。

顧疏河笑着說：“吃吧。”

但這些東西又冷又少，葉舟不知從何下手。

“看着就倒胃口。”葉舟惱羞成怒，刀叉并用，把食物搗得稀碎，“到底什麼時候來，你剛才就沒回答我！”

話音剛落，一對中年夫婦迎面而來，葉舟的背瞬間離開椅背。

但他們隻是從桌邊經過，在已經有人的位置上落座。

葉舟心底像被碳燙了一下，皺眉問：“什麼意思？”

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葉舟的心已經漸漸冷靜，可卻遲遲不見人來。

顧疏河看着他，眼神平靜。

“他們今天不來了。”

“你說什麼？”

“這次撞上他們一個很重要的安排，所以來不了了。但是上次他們等了你很久，是你惹事沒有來，所以……”

刀叉被葉舟甩到桌上，他冷笑，“顧疏河，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别好糊弄。”

“怎麼會。”

“我就覺得這事挺可笑的，是我求着要顧家把我認回去嗎？如果不是因為顧家有錢，我根本不會到這裡來浪費時間！”

周圍人投來目光。

顧疏河壓低聲音，“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你媽！”

葉舟憤然起身，但離開的直梯還在樓下。

顧疏河追上他都不需要大步跑。

“這隻是個巧合，這次作廢，還有下次。”

“下次？”

葉舟自己都想笑。

“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排了，不管什麼巧不巧的，我不陪你們玩了。”

葉舟眼神裡帶着鈎子，他既然躲不掉顧疏河，那就用盡一切刺痛顧疏河。

“你是好心的聖人，但我不是，我就是個卑鄙小人，這次來也不是見他們的，我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錢。”

“葉舟……”

顧疏河還沒靠近，葉舟就惡狠狠地盯住他。

“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你也閉上嘴。要是再廢話，我就告訴全世界，我們早就睡過了。”

此話一出，顧疏河冷靜的表情終于變得嚴肅。

葉舟心裡升起可笑的得意。

他是顧疏河完美外殼上的污漬。

顧疏河洗也洗不掉，而他也會拼了命地拉着顧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