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葉舟平時的修車廠,而是在更繁華的朝宜區。
【嗯呢,不能總在一條街上站,換地方看看有沒有新客人咯】
顧疏河不回了。
葉舟忍不住偷笑。
嘴賤的感覺就是很爽。
但一些目光讓他難受。
從他上車開始,馬仔們就各種擠眉弄眼地打量他。
如今對視上,有個面相最奸的開口說:“哥們,你這發色夠炸的啊。還有這個釘子,疼不疼啊?”
“你懂什麼,多刺激啊,他們玩那個叫什麼M,AM?S.M都這樣的。”
說完,他還對着葉舟抛了個眼神,仿佛自己說中一切,得意洋洋地對葉舟笑。
葉舟沒說話,隻是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比他們快了一步,又不小心把車門關在後面那人的手指上,夾得帶頭的馬仔直接跪在地上。
葉舟很不好意思地和他們道歉。
如果不是因為要找槍哥,他得給這些賤人一人一個開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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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哥定的位置在一個陌生俱樂部裡。
葉舟從沒來過,但經常修車廠的人聽說起,槍哥是這裡常客。
一進去也有人帶路,來往無論是服務人員還是客人,穿着打扮也十分正常,甚至幾個服務員都穿得頗為正式。
到了包廂門口,引路的人對葉舟笑了笑。
“祝您玩得愉快。”
葉舟有些不明所謂,但槍哥已經在叫他進來。
這是個極為寬敞的包廂,純黑真皮沙發不僅面積大,更能躺下許多人。
槍哥喚葉舟坐在他身邊,把倒好的酒推過去。
“這個不錯,嘗嘗。”
酒杯底切割成鑽石模樣,流光溢彩地,看不清杯裡液體顔色。
“我還會害你嗎?當年你啥也不會,還是我把你帶到廠子裡。還有你那個小弟兄,不也在我這幹得不錯。”
他一把摟住葉舟的肩膀,“喝吧。”
槍哥混迹江湖多年,即便講究吃穿,也能看出長期沾染酒色,眼底帶着赤.裸濃郁的欲.望。
葉舟笑了笑,推開他的手,“槍哥,一會還有人來接我,我不能喝多了。既然都是多年交情,錢的事……”
話音未落,一沓整齊的鈔票被拍在桌面上。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槍哥笑眯眯地看葉舟,剛被推開的手重新放在葉舟肩上,“怎麼還有人來接,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不是。”葉舟的手放在腿側,憑借直覺撥通了電話。
顧疏河,你最好給我接電話。
“有對象也沒關系,今天呢,哥就是帶你見見世面。”
不知道是不是包廂太大,槍哥說話都有了回聲。
“什麼意思?”葉舟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現在必須要走了。
可是他剛起來,就被槍哥重新按了回來。
“你說你,在那個小廠子裡能有什麼前途?哥不會埋沒人才…有幾個道上響當當的弟兄,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一隻手順着肩膀,慢慢靠近葉舟的脖側。
“不,我得走了!”
葉舟再一次起身,這次他走出幾步,但發現門已經被鎖住。
該死的,顧疏河也沒接電話。
冷汗順着下巴滴落。
葉舟在四周尋找趁手的硬物,槍哥的影子已經出現。
“不用緊張,他們也沒玩過男人,但之前對女人都挺溫柔。”
影子的輪廓越發清晰。
顧疏河,接電話……
葉舟眼前一片混沌,這才明白,剛才的酒隻是幌子,東西都在槍哥手裡,一拍就散開了。
“乖狗狗,你會喜歡鞭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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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炜驚訝地擡起頭,對比着手機屏幕裡的人,說話聲音都有些變了。
“這個不是……”
他看了眼顧疏河,掂量着晟适集團的新項目重要,還是這個事更重要。
怎麼比,也是項目重要啊。
“什麼?”
顧疏河發問的語調平靜。
方炜更加确信,即便說了也不會影響到顧疏河。
顧疏河從來都是理性至上,他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于是方炜将手機遞給顧疏河。
“我沒看錯,這個是那個誰吧。”
屏幕裡,明亮的紅發被酒水打濕,一張不羁又冷傲的臉被手掐着下巴,嘴唇上的唇釘被強光照亮。
“之前認識的一個人,總想着和我搭上關系,今天說給我準備點好東西,誰能想到是這種‘好’東西啊。”
方炜發現自己的解釋實在多餘,顧疏河的眼神冷得都快結冰了,自己真是上趕着找罵,就說是網上看到的就好了,反正葉舟也不像什麼好人,有點照片也很正常。
顧疏河拿出手機,未接來電占滿屏幕,一條一條疊在一起,捂得顧疏河陣陣反胃。
方炜問:“你沒事吧?”
這個臉色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太好。
顧疏河放下手機,表情淡然,“沒什麼。”
“真的嗎?”方炜有些懷疑,“你電話又響了。”
顧疏河“嗯”了聲,等響鈴快要結束才接起來。
“過來接我。”
葉舟的聲音有些不穩。
顧疏河冷淡地說:“今晚不行。”
葉舟說:“我現在,特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