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晦澀難懂的一集。】
【主播的攻擊性呢,我來是為了看血流成河的。】
【向老闆賣就得心應手,熟人來就欲拒還迎是吧。】
【有錢都不要,strong什麼我服了。】
遊言現在人都要麻了。
他無瑕去和傻逼彈幕吵架,還在思考該怎麼不失風度又顯得毫不心虛地拒絕主人的大錢錢。
然而江柏聽他沒聲了,明知故問,泛起的笑意有些狡黠:“言哥,睡着了嗎?”
按遊言的性格,他本該來一句“對,和你老婆在一張床上呢,滿意了沒”的。
“沒……”遊言好久沒這麼老實地回答過一句話了。
“那你覺得可以?”江柏問。
“不可以。”
遊言深吸一口氣,微笑着說:“主播的艦長詞已經改了,以後再也不用了。”
“這樣啊。”
江柏本也沒以為能成,隻是想逗逗他,結果發現了盲點,彎眸笑道:“那現在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是言哥最後一個主人了?”
遊言:“……”
他很想說不是,因為之前還有個白溪石,還有企鵝上廣大的艦長群團體。
但直覺告訴遊言他不能說,說出來就徹底淪為他們的玩具了。
“言哥?”
遊言發現江柏真的很愛追着人問。
他貌似不知道什麼叫人情世故,什麼叫不言而喻的隐情,非要得出個答案才罷休。
“…你說得對。”
要是江柏知道他在想什麼肯定會覺得冤枉。
他平時不怎麼纏人,不如說還比較有禮貌的疏離感。
屠夫玩家由于大多數時候都在一個人鑽研打磨,和人隊之間的聯系也不怎麼緊密,通常是那邊四個人吵吵鬧鬧,這邊一個人在靜音破防。
所以他們的四周仿佛都自帶一堵看不見摸不着的空氣牆,眼看是在社交,實際卻讓身邊的人感到距離。
至少江柏目前遇到的都是這樣。
這個問題在他身上體現得尤為突出,剛來KS時還被左尹說過性格方面上的憂患。
江柏表示是群體通病,教練卻不這麼認為。
“那主人說什麼,言哥可以答應嗎?”江柏問他。
遊言真的好想報警。
可對着這種有些讨好的懇求語氣罵不出來一點。
素質有待降低。
第五人格還是玩得太少了。
“你…”遊言盡可能冷靜地開口,“可以說說看。”
他說完就後悔了,立馬給自己打了個補丁:“别太過分啊。”
“肯定不會呀,我能讓言哥難堪嗎?”江柏一下笑了,感覺在做夢一樣。
先前加個好友位,搭句話都難,能和平交流互相調侃什麼的,要不是白哥,這些事情江柏想都很難想象。
呵呵。
再不想也讓自己難堪過了。
遊言自诩不是小氣的人,但就是要在心裡反駁一句,就算不說出來也是。
“你說呗。”
江柏聞言,笑意慢慢地淡了些,口吻不像之前那麼自然和放松,轉而壓低了嗓音,放輕口氣一字一句地開口:“…你能,恭喜我一句夏季總決賽奪冠嗎?”
他頓了頓,又像是為這個無理的要求做解釋一樣補充道:“我都沒聽言哥說過什麼。”
仿佛對奪冠兩字應激,遊言心頭猛的一突。
怎麼沒說。
銳評他操作的片段剪輯下來不一個多小時嗎?
随便一句,什麼都行。
江柏這個季後賽的劇本活得像小說主角,但他其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風光,路上好幾次險些暴斃,怎麼走過來的隻有自己清楚。
他模拟了很多台詞,都感覺像賣慘,索性大道至簡,隻說了這一句。
江柏是想讨句鼓勵與認可。
他并不是虛榮的人。
遊言是過來人,怎會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隻不過他大意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刀沒有防,直接被閃電五連鞭捅成了馬蜂窩。
于是遊言一邊撿自己碎成一地的小心肝,一邊笑了聲。
“是了,都沒來得及祝賀你,恭喜奪冠。”
他誇完之後,江柏明顯是愣了下,随後抿着唇,露出些滿足的神情,臉肉眼可見地泛起來熱度。
“嗯,”他像是為了肯定什麼,又鄭重地嗯了聲,說,“謝謝言哥。”
“沒事,那麼多人都恭喜你了,我這份缺了也說不過去。”
遊言微笑,反正他私底下也沒少罵。
“嗯……”江柏想了想,輕輕一笑道,“但其實我最想聽言哥的。”
他是因為遊言才加入的監管行列,怎麼可能忘得了本。
江柏對屠夫之神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說謊,否則就讓他把把保不了平一敗塗地。
遊言哪裡知道他發了這麼嚴重的毒咒,隻是被那笑灼了一下眼,悶嗯了聲,然後終于受不了了似的一頭撞桌。
趴在上面蜷縮,把臉埋進了手臂裡。
操……
白溪石是不是看片看着看着,把管撸炸了啊?
遊言蹭着自己火燒的耳朵,無助地在心裡發出一聲細微的哀鳴。
再不回來,他真的要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