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看看誰來了?”
還不知道自己命根子已經被遊言主觀閹割掉的白溪石毫無做東的自覺,分明是他拉着大夥團建,卻一走沒個音信,直到現在才龇着個大牙上線。
他請到一個重磅炸彈,本來打算神秘兮兮賣一波關子的,誰知一進去就聽到遊言在耳朵邊不停歇地嚷嚷,說什麼“你他媽放屁”“别上了真不叫了”“什麼我主人,你主人!”之類的污言穢語。
那三分窘迫五分無奈還帶兩分急躁的語氣讓白溪石的雙眼有一刹那的放空——
不是,這誰啊?
這個一臉小媳婦神态,連一口鐵齒銅牙都抵抗不能嬌羞得不像話的傻逼是他媽誰啊?
白溪石甚至退出去看了眼軟件名。
沒錯啊,是DD語音。
不是藍旗平台18+專屬成人版通道啊?
“言哥别罵了,白哥……”帶着笑意的提醒響在耳邊,白溪石再不露面,江柏本就不健康的胸腔裡就要多一個憋出内傷的器官了。
他好巧不巧看了眼彈幕,指節頂上鼻尖緩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念得笑了出來:“另一個主人回來了。”
其實他難繃的不是這個,而是後面一大群緊跟着的【區區兩根】。
江柏服了,他一點也不想秒懂,都怪這些變态粉絲成天刷屏,有他們在連網上沖浪的時間都可以省略,随時随地走在時代的前沿。
“啊?”
遊言殺氣騰騰地一轉眼。
“居然還能回來,我還以為他蹲太久坑痔瘡犯了在廁所裡把眼摳爛了呢。”
白溪石:“?”
“不是,我是找人去了回來得晚了點,不至于被扣上這麼大個屎盆子吧?”
遊言剛想怒噴“扣你怎麼了,正好合并同類項”,話到嘴邊又被他說出的信息吸引到另一個話題去,蹙眉道:“找人,找什麼人?”
他反應了兩秒,捉奸在床似的睜大眼,怒不可遏拔高音線:“你他媽背着我們還在外面有人?!”
白溪石:“……”
江柏:“……”
江柏想提醒他别搞抽象了臉都丢到東非大裂谷了,但棋差一招,一個弱弱的沙啞音色先一步站出來踢館。
琅琅:“…狗哥,其實你才是外面有人的那個。”
沒錯,有的就是他。
遊言:“……”
這家夥什麼時候進房的,他怎麼沒發現?
“你還有臉說我,我才離開多久,”白溪石不服輸地驚道,“你們就聊到主人的話題了?”
“哦,”江柏很有眼力見地出來頂包,眨眨眼說,“這個是我讓他叫的,不關言哥的事。”
白溪石:“???”
不是,這性質不是更嚴重了嗎?!
遊言:“……”
有時候他覺得江柏是天然呆,有時候又真的懷疑這個劍冢在裝純良。
這他媽是一個正常人類能想出來的解釋?
琅琅笑得快岔氣了,還不忘咳嗽淨場,想引薦一下他們修電腦未果,請教完人家後非要一起來湊熱鬧的電子專家,然而話還未出口,這家夥聽到了熟悉的動靜,迫不及待就自個鑽了出來。
“等等,這個聲音,是僞醬嗎?”
麥裡第五個人一發聲,大夥都齊齊安靜了一下。
這聲音,好像在哪兒有過印象。
但江柏耳熟的音色太多了,加上這一句有些雜音不那麼好認,所以一瞬之間又想不起是誰,微側過頭去輕問:“是我,你是?”
“我靠,僞醬你都能請得到,牛逼啊老白。”
那個聲音一副自來熟的口氣,仿佛一巴掌拍到了白溪石的背上,邊打邊大笑道:“IVL交際花真是名不虛傳!”
白溪石得意洋洋一撩頭發:“那是,也不看你們都挂在誰的名下,隻要本金牌月老一出馬,世上就沒有搭不上的橋,沒有拿不下的人。”
琅琅:“怎麼感覺跟老鸨一樣…算了,其實我也挺好奇,你是怎麼把僞醬拉過來的?”
在他的印象裡,江柏一直是個安靜内斂外加有點冷感的冰山形象。
你跟他打招呼肯定能得到好看的笑顔回應,實際上卻是假象,琅琅就沒見他和KS隊友以外的别人打過夥,有點像社恐又有點像高冷,而且還很工作狂。
打交道一兩回都是職場回複,“好的”和“謝謝”的出場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一度讓琅琅懷疑江柏的V号背後是個人機。
不僅他好奇,江柏也好奇,他挑了挑眉,反問道:“為什麼我不能被拉過來?”
“因為你前天還拒絕了賀顔的好友邀請,他說你一點都不愛屋及烏然後跑我這來大哭特哭。”琅琅聳聳肩表達了對虛僞的刻闆印象。
“賀顔?”江柏短暫地迷惑了一下,“誰?”
他自然知道賀顔是誰,問的是ID是哪個,但琅琅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
琅琅扶額,簡直想捂住他的嘴:“……行了你别說了,我要把手機調成靜音。”
江柏:“為什麼?”
琅琅:“聆聽賀少破防的聲音。”
江柏:“……”
真不是耍大牌,他的V号每天至少有不下上百個新好友消息,網紅選手榜前主播之類數不勝數,能加上的基本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用的約定好的備注。
江柏有一瞬的迷茫,誰知道賀顔竟然加過他。
要和自己比劃兩下?
單練的話他倒是很歡迎。
琅琅一看他的表情心裡就歎氣:看吧,工作狂又上線了。
“這你就不懂了,”白溪石先是吊了波胃口,然後沾沾自喜地晃晃腦袋,“我是賣的狗哥的鈎子。”
遊言:“……”
他倒是供認不諱。
“啊~原來是這樣,看樣子是賣成功了,”那個聲音歎了口氣,委屈巴巴的一口小三怨婦語氣,“不行,受不了了,我要鬧了。”
白溪石:“幹嘛,你嫉妒啊?”
“對啊,”那個聲音正氣凜然道,“我可是虛僞夢男,看不得一點男神的狗鍊圈在别人身上。”
“放開那條狗,沖我來!”這句甚至帶上了點咆哮的怒音。
遊言嘴角抽搐了幾下。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插上話,他好像知道這個變态是誰了。
琅琅和白溪石都被他的逆天言論驚住了,紛紛汗顔“呃……”了一聲。
唯獨江柏由于關鍵詞打碼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夢男是什麼意思?”江柏貓貓探頭。
“呃……”
剛才是兩個人在呃,這次成了三個人。
包括遊言在内,都莫名感到了一絲負罪感。
隻有沒呃的那個激動發言:“就是——”
“就是粉絲的意思,”琅琅大力咳了兩聲,“對,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江柏哦一聲,直覺告訴他不對勁,但直播間全是一排排【保護保護保護保護】在刷,讓他看不到一些正兒八經解釋的彈幕,他還想再問什麼,遊言趕緊接話打斷,生怕這人來一句“那我是不是言哥夢男”徹底社死在這。
“我說老總,你也吃飽了屎沒事幹跑來加點餐是吧?”
FK兩冠主屠——零零總總,皺眉在頭上打出一個問号:“狗崽子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能搶你最愛的美食呢?”
他陡然加大了音量:“我是來當我男神陪玩的。”
說完這句,總總立刻變調成甜甜的夾子音轉頭沖江柏搖尾巴。
“不加錢也可以享受暖床服務哦,有沒有心動呀僞醬?”
江柏:“……”
他現在懷疑遊言一秒夾音的毛病是跟這人學的。
話是這麼說,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
“原來是總總,”江柏微微一笑,“抱歉,你認出我了,我一下子沒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