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禅的樣子,自然是比吞了蒼蠅還别扭,完全是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萬抱拳杵在那裡,看着二人莫名,仿佛就單他是另外世界的人。放下不是,繼續抱着也不是。
沒想到,玉禅真還打算再加點戲。馬着個臉,止不住玉飛,便去欺負王萬,怒聲斥道:“就是姘頭的意思,這下你滿意了吧!”
“噗嗤!”玉飛就更忍不住了,熱鬧越大才越有意思,哪裡還有閑工夫去解釋清楚,反正也是難得的放飛自我。
“我......”王萬一臉無辜,哪裡解釋得過來?看着玉禅的臉色,又哪裡敢同玉飛一般樂?
還好玉飛忍笑,幫腔了:“别聽她瞎解釋!即便是姘頭,那也是正兒八經的那種......就是心上人、對心上人。”
“哦......”王萬嘴上答應着,心頭想笑,卻仍舊是笑不起來。
雖然是同門師兄妹間的玩笑,這初次見面,還是太過罔顧禮法了些。不過玉飛的善意他還是聽得出來,這才好過點,腼腆開笑。
然後玉禅眼睛一瞪,王萬立刻又把笑憋了回去。
轉念,還是繼續先前,同玉飛這個好師兄攀一攀吧,又把拳一抱:“早聽玉禅念叨着師兄,今才得見,幸會、幸會!”
玉飛沒那麼多虛禮。
王萬對玉禅的心思,剛剛的一愣、一苦、一笑全在臉上,哪能看不出來,自然要表現得更親熱些。
直接伸手,搭了他肩膀:“蟬兒朋友自然就是我朋友,大家年紀差不多也沒隔輩分,别這麼客氣,直呼我玉飛就行。”
王萬規矩再禮:“兄長如父,王萬豈敢!”
玉飛微愣。
“别管他,他們一門都那個脾氣。”玉禅自顧同玉飛親熱。前番被王萬占過便宜,此番立刻又找了回來。
玉飛悻悻,準備作罷。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玉飛兄!”不成想,王萬還真立刻又改口叫上,還玉禅以顔色。
可不是?能把“萬劍朝宗”表演得那麼聲形俱色的人,豈能真正古闆。
但玉禅仍舊照能挑出毛病:“哼,見風使舵!什麼好不學,偏學這壞的。”
嗆得王萬,哪裡能有一點好?
“你倆呀,快坐快坐。”玉飛趕緊支應,不讓他們掐起來。“我來倒水,别光站着說話了。”
“不渴、不渴。”未曾想,被玉禅拉住,還立刻轉道了其他的來。“我們這次來啊,立刻就又走!”
倒讓玉飛愣了,自己停下:“為什麼呀?”
然後,玉禅就樂滋滋地說個明白:“這不九星連珠嘛,異界的風景,難道小飛哥就沒想去?”
“啊?!”先反應過來的卻是王萬,簡直是瞬間就亂了套。“你不是答應過你爹,不去了的嗎?”
卻被玉禅一口反怼了回去:“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王萬回想,悻悻,然後以退為進:“你當着我嘴硬有什麼用?你要回去,看你爹怎麼收拾你!”
“你......”玉禅被嗆。但轉念,還是被她看淡,回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而後轉向玉飛,格外親熱:“所以找我師哥來了。”
王萬先前一直被蒙蔽,這也是才明白過來,卻拿玉禅毫無辦法。
玉飛自然是默默感歎,等回過神來,剛好玉禅等着他表态。“哎......”如此,便繼續一聲明白地長歎道了,“這事兒,恐怕你也指望不上我。”
王萬一臉高興,就像是又幫了他。
“為什麼呀?”玉禅自然要刨根問底。
玉飛是剪不斷、理還亂,如何對别人說?“不為什麼。”
“難道你忘了,我們四兄妹在山上時是怎麼約定的?師祖他老人家又是怎麼教的?”玉禅不依不饒,擡出了親人與回憶,“縱覽光怪陸離之境,遍嘗千奇百味之珍,看盡殊形奇葩之獸,這才是修仙的樂趣所在!”
玉飛沉默。
可不是?從小師祖就是這般教的!飄飄天地間,笑看塵世喧。所以,才會同靈兒相約,一起做那仙史留名的壯舉......
“你怎麼啦?”終于讓蟬兒看出異常,“難道是你的傷還沒好盡?”
玉飛扯笑,感激蟬兒關心,“不是,不都寫信說了麼,傷好盡了!”拍了拍蟬兒手背,默默看了眼王萬,突然決定,乘機做個了斷。“本是打算去的,但因為其他的事情耽擱了。”
“什麼事?”
玉飛盯着蟬兒的臉,平靜道出:“你嫂子!”
蟬兒有那麼一刻失神、一刻慌亂,但很快還是反應了過來,先追問:“你成親啦?”
玉飛默默别看目光,看向遠方:“還沒。”
“那......”蟬兒糊塗。
玉飛深吸一口氣,又回看向蟬兒,似下定了決心:“我女朋友!你不得管叫嫂子?”
一旁的王萬,私底下的表情自然也很精彩。聽到最後,甚至還輕聲嘀咕起來:“那不就是姘頭麼?”
玉禅哪有心情玩笑,尖刺的話聽在耳裡,卻隻想當作沒聽見。
玉飛聽見,默默一笑,倒把那小話大方拾撿起來:“可不就是姘頭......正兒八經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