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種卑微！

“你不要這樣，”無情在這多情面前，折煞得無地自容。“你是個好女孩！還有更好的......”

更好的男人這種話，玉飛真的難以啟齒。過來人清楚，卑微的一方，能在被挑選之列，都會視作為榮幸。連被選的資格都沒有，那才是真的絕望。

愛裡，沒有公不公平，隻有願不願意。

“其實，我有喜歡你。”

玉飛還是決定換一個說法。希望，任何人都應該要有！給别人留，何嘗不也是自己留。

“如果不喜歡你，我不會情難自禁。”

希望與事實，兩者也不能混淆。

“但那不是愛......或者說，離愛還是有距離的。”

果然，靈兒瞬間好受了許多。

那轉變讓玉飛看着眼裡，又道不清，這根救命稻草，到底是丢得對、還是錯！

仿佛再多說一句，都是在造孽一般。

“那你會不會慢慢愛上我！”果然，人在得到一樣後，總是會期望得更多。

玉飛隻能不厭其煩地苦口婆心：“我沒有你想的那般好，為什麼非要在我這一個人身上浪費大好的青春呢！”

不知是玉飛的話，還是靈兒自己，終于意識到剛剛的過分。“抱歉，我不該再逼你，你把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隻是這道歉也來得可笑，整個事情，她才是受害者。

“其實，你也不用太為我擔心啦。”靈兒終于，開始轉變了她的态度，後退了一步。“我也不會一直等你，也有人等着我嫁的！”

這讓玉飛明顯感到了一陣輕松。能這般想，便該替她高興。後面的事情，就可以交給時間。

“但你讓我默默等你兩年，這總可以吧。”

玉飛立刻就遭了現世報。時間的事情，明白說出來，竟變得如此地殘忍，像刀子。

他想拒絕，但隻能默默承受，明顯已沒有拒絕的理由。

“兩年之後，”靈兒竟還有後續，“你若未娶我若未嫁，咱倆就湊合着在一起，怎樣？！”

又讓玉飛有些措手不及。

前面的話都答應了，後面不答應，是什麼邏輯？硬着頭皮，也得再應下。

反正想想也能明白，若之後的兩年青春，各自都是在虛度，就湊合在一起，誰也不虧誰！

雖然大體上，玉飛不會認為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好在，一番愛情的角逐，平和收場。便不枉這上天賜予的，二人緣分。

“那麼現在，”靈兒便又将手裡的書，高興地，往前直直一遞。“你可以收下了吧！”

簡直就是一着當心炮！

若要支架，便隻出在玉飛自己。

“好吧，若不收就不夠朋友，對吧。”但玉飛得言明，“這個情，我以後會還你。”

“那你慢慢想，該怎麼還。”靈兒卻也不計較。

因為，她還有後續的：“我以後找你玩兒，你也不會無緣無故拒絕咯。”

玉飛吃癟。

怎麼感覺，這乃是重炮将軍的殺招呢！

賴皮是吧，誰不會？就下坐一将軍怎地！不信那炮還能立刻打過來，“那是自然！”

反正，男女之事隻要自己把持得住，她一個人也不能怎樣。再說，不就是覺得趙靈兒可交，這才不願徹底寒了人心麼。

“嗯......”靈兒玩味着，但眼睛一轉，還是一個機靈轉身，“那我走啦。”

果然，玉飛明顯擡手，靈兒不至于那麼軸，反過來就吃死。

擡手是為言和，都不去計較輸赢。

小小歡喜地，二人分開。

玉飛獨自呆過。

“啊！”

對天長呼，重重地籲氣。事情，總算是有個完美的收場。當然，他是痛苦并快樂着。

那一夜的風流，算是完完全全地白賺了。本來是心虛、罪惡的，經過這麼一通聲情并茂，怎麼好像，洗白啦？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那一夜，他的邪火并不曾噴放。真把那麼美的人兒推開，學那坐懷不亂，内心也是何等地跌宕起伏！

總之，自己做的決定，要自己承受結果。

......

之後的幾天日子，玉飛過得又是一如既往。

練功的事，不是一蹴而就。首先通讀、理解，是必須的；之後嘗試修煉，也還有個摸索的過程。好在《天龍八音》是内功心法，并不真的需要樂器，省去了不少麻煩。

然後，靈兒的邀約，如期而至。

玉飛依約前往。對于平淡的日子而言，這種邀約，反正也是種不錯的調劑。何況内心裡知道，還有個紅顔知己在等着。

紅顔知己。

是的，這是玉飛在心中，給二人關系定的基調。一如既往，悠然惬意，而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