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并沒有再追擊，也不出言，隻讪笑、用眼神堅持。

“你......”小靜并未爆發開來，責問似欲言又止。閃躲了眼神，臉色微紅微怒，“我今天先走了”，轉身離去。

靜聽他腳步走遠，玉飛癱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心中失落滿滿，腦中一團亂麻。不停地告訴自己“完了、完了”，卻又努力地還找借口。

她幹嘛欲言又止？為什麼不直接罵他？

憋屈了半天，還是沒将此事定論，心裡保留了一線希望，期盼着會有轉機：下次直接問她，才死心。

......

小靜确實沒有明确開口拒絕玉飛。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沒來。玉飛沉住氣，相信這隻是如常的間隔。

第三天一樣，玉飛心有微慌。

第四天，小靜仍沒出現。但玉飛心中笃定，她還有需要借用房間。

一連十天，她都沒有出現。玉飛終于開始相信，小靜選擇用行動，來表明拒絕。房間甯可不借，參悟甯可不要。他的幻想，該破滅了。

“好久沒叙，可有空來？”玉飛寫下了一張傳訊符，還要做最後的掙紮。但傳訊符如泥牛入海，并無回音，如此三日。

玉飛開始反思。

對方無意，作為普通朋友，他的做法的确過了。說得難聽點，用身體去蹭女孩子豆腐，很下流。退一步講，即便對方能夠理解，但也很尴尬，非常非常地尴尬。

就此翻臉，各走一方？不！此事錯在他，這般鬧翻，便是自認下流，永遠無法洗清，也永遠擡不起頭來。

道歉吧！小靜不肯挑明，他來挑明。

我對你有好感，但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沒能控制住自己，冒犯了你，給你造成了困擾，對不起。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回到以前，大家還做普通朋友。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意思大緻表明，不遮掩、不辯解。玉飛隻能做到如此，決計不會卑躬屈膝、自慚形穢，其餘交給天來決斷。

第二天，小靜如期而至，給了他要的面子。

沒有過多交流，沒有過多對視。“你來了”，“嗯”。甚至也沒有過多表情，二人簡短打過招呼，默默步入正軌。

隻是，玉飛還是小小失言了一次。

再次試探性地靠近了一回，得到同以前一樣的回應後，徹底打消了念頭。再堅持，就真的是自絕于朋友，自絕于道義了。

而且為了堅定決心，還自己小心回避起來。隻有這樣，才能保得，那渺小得已近乎沒了的自尊，不被再看小。

如此，玉飛在鐵闆上镌刻的時間，來到了第三年。

......

經過時間的沖淡，玉飛也更多地返回到修煉上來。

而更多地專注于修煉之後，也終于窺到了小靜修煉的一些蛛絲馬迹。那就是，每次她修煉過後，房間裡的靈氣，都會稍微那麼濃郁一些。但無論玉飛怎麼揣摩，都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日子久了之後，偶然一次撞見。

“聚靈法陣！”

但玉飛為了免除誤會，還是自己躲開，并不揭穿。直到各自分開，玉飛才一個人靜靜發呆，暗自思量起來。

這個信息，可是在他心中翻起了不小的波浪。“怪不得，她能夠找到三色靈氣；怪不得，她能進步如此迅速，原來她一直藏了一手。”

是啊，那種能輔助修煉的高級法陣，小靜可從來都未有透露分毫，哪怕玉飛登門拜訪問到她機緣一事之時。

聚靈法陣，不能直接提高空間中的靈力親和，但能變相困住空間中的靈氣，這一方面的效果堪比靈石。隻要她能确定靈氣所在之地，再行加以束縛，吸收便是手到擒來。此法陣在外間用處并不算大，因為受制于空間本身靈氣濃度。但如今這封閉空間與三色靈氣，反而成就了它。

“自己仙胎殘損，小靜也是知道，若能得其輔助，何至于一直困頓不前！恨嗎？”

玉飛默默搖頭，不能完全恨上。“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不傳之秘。自己的天眼修行，一樣不可能向她透露分毫。”

但是，她還是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機緣！

“她為什麼要借用自己的房間？參悟的又是什麼？”種種證據都隻能指向一個結論，“還是為了三色靈氣，一直都是三色靈氣。”

恨嗎？

還是不能完全恨上，玉飛再次恨恨搖頭。“機會面前，人人平等。”占據先手，卻仍舊輸給别人，隻能怪自己沒用。就像師祖常常教導，書是你的，并不代表書中的知識就是你的。不能因為别人借了自己的書，成績比自己好，就怪别人。

道理，玉飛全都懂。

但一起經曆了這麼多的事，玉飛心中還是不可抑止地，恨将起來——那是嫉妒，濃烈的嫉妒。

兩個人，本性都不算壞，都沒想過要害對方，卻因為為人處世的分歧，注定成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