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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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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鶴鄰,不若你試試讓我喜歡上你吧?”

說這句話時,白梅客倒沒有多麼旖旎的心思,隻是秦鶴鄰若一直秉着這樣的打算,說不準日後還會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與其這樣,不如趁早扭轉他的想法。

不過她也的确好奇,為何秦鶴鄰的第一反應是讓她繼續恨他,而不是嘗試着讓她同樣喜歡上他?

若她喜歡上一個人,肯定不會玩什麼歡喜冤家的戲碼。

秦鶴鄰卻對此并不很看好,他苦笑道;“隻怕這輩子都等不到那一天。”

上輩子同床共枕十餘年都沒有讓她在最後對自己手下留情分毫,秦鶴鄰自然也不會自信這輩子能做到。

白梅客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秦鶴鄰也沒有認識她多久,怎麼就對結果這樣笃定?況且事實也并非他所想的那樣。

她搖了搖頭,理所當然地反駁他:“這不一定,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饒是秦鶴鄰,聽到這番話也不免有些錯愕,待想明白話語背後的含義後,更是訝異地睜大了眼。

這樣大的表情在秦鶴鄰臉上極為少見,白梅客忍笑繼續“吓”他:“是真的,我挺喜歡你的。”

這話雖然聽着驚駭,卻也不是胡說,白梅客是個看自己看得很明透的人,她能意識到自己的恨意,自然也能看清楚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

做個最簡單的比較,時霁和秦鶴鄰放在一起,她能很明顯察覺到她對兩人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正如先前所言,秦鶴鄰的确是個很好的人,哪怕他自卑到白梅客都覺得奇怪,但事實擺在這裡,喜歡上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雖然現在這個喜歡還隻有一點點,但白梅客依舊覺得比起讓自己恨他,秦鶴鄰往相反的方向努力才更合理些。

不過看秦鶴鄰的反應,好像不太能接受這一點?

秦鶴鄰當然接受不了,他曾花了近二十年來讓白梅客喜歡上自己,換來的結果卻是一刀入喉。

雖說後來知道白梅客殺他隻是因為他是他,但感情一事,卑微者總是會給位高者找無數理由,他同樣也在無數夜裡想過無數如果。

如果我對她再好一點,如果我能再多一點體恤她的心思,甚至到了最後,他開始反省,是不是因為有天夜裡他歸家太晚,是不是因為他為她熬湯時鹽放得有點多,所以最後她才會一點不手軟不猶豫?

如果說皇帝折碎了他為官的脊梁,那麼白梅客就碾碎了他在情之一字上所有的自尊。

他要的其實不多,隻要白梅客動手時稍稍停頓一下,就足夠他自我安慰,相信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可取之處。

但沒有,那晚她的眼神如此冷漠,甚至連恨也沒有,滿滿都是解脫。

所有于他而言美好值得銘記的事,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如果十多年的時光都沒能軟化她的心,秦鶴鄰又哪來的自信能讓白梅客喜歡上自己?

但此刻白梅客卻告訴他,她其實挺喜歡他的,那是不是表示,他其實……沒有那麼糟糕?

白梅客看到秦鶴鄰翕了翕唇,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他最終什麼都沒說,沉默着低下了頭,纖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蝶翅似的陰影,掩蓋了他眼中的所有情緒。

他整個人坐在夕陽的霞光之下,整個人卻并未顯得神采,那光芒仿佛來自遙遠的将來,連帶着光下的他看起來也像被遺落在當今的舊物。

白梅客不知道秦鶴鄰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正如她不知秦鶴鄰為何會那樣喜歡她。

但她能察覺到,秦鶴鄰此般情緒是因為她。

厚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或許是因着自己才袒露過心意的緣故,白梅客總覺得自己該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

隻是該做些什麼好……

她輕輕咳了兩聲,睜着眼睛說瞎話:“我的腿有點疼。”

她突然開口,打破了室内的寥落,聲音帶着點的隐忍,似乎真的在忍受什麼不堪重負的苦痛。

這句話比她想象中管用得多,秦鶴鄰周身的孤寂還未褪去,但還是迅速起身走到她身邊,垂首看着她的腿,似是想要動手試探,但最終還是停了手,溫聲道:“哪裡疼?”

其實相比之下他的樣子更可憐,但白梅客丁點愧疚都沒有,皺着眉,特意壓低了聲線做出委屈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兩條腿都疼。”

她的僞裝并不高明,但秦鶴鄰卻偏偏沒有意識到:“我去喚醫師來。”語氣嚴肅,沾染着些不易察覺的自責。

說着就要拉響床邊的銅鈴。

白梅客哪能真讓他把醫師叫來,忙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動作。

“突然不疼了。”迎着秦鶴鄰的目光,白梅客笑得溫溫柔柔。

秦鶴鄰卻不放心:“還是找人來瞧瞧才好……”

正說着,卻看白梅客的神情,這才反應過來:“诓我的?”

白梅客笑笑,被戳穿了也不窘迫:“你不應該那樣。”

什麼不應該?

秦鶴鄰不言,皺皺眉,有些不解。

白梅客表情都沒變,輕聲細語慢條斯理:“若是喜歡的姑娘說喜歡你,你總得做點什麼。”

而不是低着頭什麼都不說。

這話當然也是白梅客胡謅的,她又沒有過情人,怎麼知道談情說愛該是個什麼樣的反應,但總不能讓秦鶴鄰再在那裡難過着。

但秦鶴鄰卻像是聽到什麼稀奇說法,他最後問了一遍:“真沒什麼不舒服的?”

得到肯定答案後便坐在白梅客床邊,很好學的樣子:“那我該做些什麼?”

隻能說不愧是秦鶴鄰,原以為他聽了她的話該慌亂的,現在這樣一句反而将問題抛回給了她。

白梅客笑睨他一眼,又看了看方才抓着他的手腕,現在卻反被他握住的手:“讨姑娘歡心這種事,您還想舞弊啊?”

上次之後她就沒再喚過您,現在又這樣喚他,卻并不覺得生疏,反而有股調侃的親近。

秦鶴鄰從前被冤舞弊,這次再被扣上這個名頭卻沒當初那麼惱,說到底,他現在的确有幾分賄賂考官的不成體統的樣子。

他卻沒有半分想糾錯的樣子,理不直氣也壯:“先生沒教,我隻能想想旁門左道了。”

這般姿态實在少見,白梅客得了興趣,便順着他的話揚了揚眉:“那我便好心提點提點你這根朽木。”

“方才說到哪了?”

秦鶴鄰頗恭順道:“若是喜歡的姑娘說喜歡我,我總得做點什麼。”

白梅客點點頭:“人家姑娘既然這麼說了,那你就該回應地熱切些,省的人家誤會,萬一心涼了,日後你再想追回來可就難……”

話音未落,便看見秦鶴鄰擡起相握的那隻手,撫開她的掌心,而後垂下眼,在掌心輕輕吻了吻。

一觸即離的時間,落在白梅客眼中卻有些過分的長。

他并沒有将手擡得很高,故而他的身子便傾得格外低,額前烏黑的碎發蓋住了他的眼,束起來的發絲便從身後越過肩落在她膝上的錦被上。

成婚當夜他的頭發也是這樣鑽入她的衣襟内。

白梅客看着,莫名覺得耳根發熱。

他的姿态堪稱虔誠,動作卻很輕柔,輕柔到掌心隻是有些癢,無端讓白梅客想起那日日光落在她的掌心。

他并未直起身,隻微微擡頭,眼中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玩笑,一字一句無比認真。

“是這樣嗎?”

白梅客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輕輕笑了笑:“秦鶴鄰,你學得真快。”

秦鶴鄰也笑,下巴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那便嘉獎我吧。”

白梅客驚歎于他的貪心,又忍不住問道:“你想要什麼?”

秦鶴鄰沒有片毫猶豫,輕輕眨了眨眼:“留下來吧,不然我該怎麼讨你喜歡?”

自那日之後,她再也沒說過要離開國公府的話。

她專心緻志地體會着雙腿逐漸好轉,時不時接受秦鶴鄰所謂的讨好。

她以為照秦鶴鄰那樣的性子必不會善于此道,卻不想秦鶴鄰的路數遠比她想象中要高明許多。

用路數來說不太妥當,因為你能感受到他并不是為了讓姑娘高興而故意使的手段。

比如有一日他取來畫具,白梅客還以為他是要為自己作畫,卻不想他直接将筆塞到了她手裡,自己反而一撩衣擺坐在窗前要她畫他。

白梅客不善于此自然拒絕,秦鶴鄰卻很堅決,隻說畫得再難看他也能改好,甚至不惜用一件禮來換。

白梅客挑挑眉,便照着他的樣子畫了一個多時辰才算完,隻是拉長時間并不能使這幅畫更出衆,畫裡的人相比秦鶴鄰,反而更像那日來給他們開門的小厮。

秦鶴鄰見狀卻沒有多說什麼,隻着人送來為她準備的禮,一隻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小狸奴。

這麼小的狸奴怎麼養得好?白梅客連花都能養死,自然第一反應是拒絕,可那狸奴極乖巧,卧到她懷中二話不說先吮了吮她的指尖,細細癢癢的,白梅客便開不了口了。

而秦鶴鄰也很快将改好的畫送了過來,結果卻是在窗對面那張空白的椅上又添了個她,模樣與畫中另一人一樣難以捉摸,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蓄意報複。

又或者她也隻是玩笑着說想聽秦鶴鄰念話本,但實在沒料到他放緩了語速聲線會那般悅耳,直到念完第一卷,她甚至都沒記住主角的名兒,腦子裡全是那淙淙如流水的好聽聲線。

隻是必然不好意思讓他再念一遍,在秦鶴鄰放下書之前,白梅客趕忙閉上眼佯裝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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