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的碎裂聲響徹魔族大街,褚采霧等着餓死,其實也很無聊,身形越虛,餓感越小了,于是往那小白臉看去。
幾個魔族大漢的拳頭,都快比這小白臉的臉還大,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身上,狠狠道:“你憑什麼不給我家主人先蓋章?”
魔族小吏蒼白地盯着周圍大漢的眼睛,吐出幾個字:“執行公務,排隊……”
女魔修不停翻白眼,沒有制止的意思,仿佛在說她手下可以随意打。
忽然一個叽叽喳喳的聲音響起,褚采霧才發現一群膀大腰圓的大漢,把這個矮小的魔修擋住了。
矮小的魔修陰森森地咯咯笑,手裡不停捋着鞭子,道:“敢對視,活的真是很長啊。”
周圍魔族大漢嘲笑道:“你能受住五道魔鞭,今天這事就算過去。”
剛才趾高氣昂,蔑視褚采霧的那位魔族大爺,驚呼道:“五魔鞭?這,就連仙界掌門受了,那都得魂飛魄散。”
其餘衆人隔岸觀火,等着看鞭子打死小白臉的好戲,議論道:“這小白臉要是死了,提拔他的那個女魔修,肯定傷心死,到時候肯定要找他們尋仇。”
褚采霧躺在地上,都能感受到那鞭子的震動,一鞭下去,皮肉綻裂。
血珠濺到了褚采霧的臉上,褚采霧擡起手臂,想把血珠抹下去,這下一抹,褚采霧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的手臂擦完血珠,變成實體了,褚采霧嗅了嗅手臂上的血液,聞起來不腥,且很香甜。
褚采霧忍不住,去舔一口自己手臂上殘餘的血迹,這舔了一下,便一發不可收拾,就像饑渴的人,走在沙漠三天三夜,忽逢天降甘露一樣。
兩道皮肉綻裂聲,連連響起,褚采霧向那個矮小陰森的魔修看去,那個魔修得意地甩了甩鞭子,将血液甩到褚采霧的腰帶上。
褚采霧雖然覺得那個魔修殘暴不講理,但是此刻,她終于久旱逢甘霖,褚采霧毫不猶豫,輕輕地解開腰帶,動作不敢太大幅度,将腰帶上的血液,小心翼翼地呈給自己。
褚采霧覺得這個血液很抗餓,裡邊似乎有着與魔界完全不同的仙力,此刻她已經化形出實體了。
褚采霧身體比腦子還快,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了。那些魔修都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很驚訝,地上突然冒出個實體人。
等褚采霧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到了,那位慘兮兮的魔族小吏身前,褚采霧思索片刻,覺得自己做的沒錯,這可是她飽腹的食物來源。
這人要是被打死了,褚采霧一定會考慮幫他收屍,采集點仙力。但是,褚采霧更想讓他活着,這樣褚采霧就能吃飽一輩子了。
褚采霧被那些魔修蔑視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從震驚變成嘲諷,然後這些魔修的看戲觀衆,魔修大漢,紛紛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褚采霧又一次被冒犯了,額上滲出幾滴尴尬的冷汗,但是,她以前被冒犯的也不少,就……故作習慣了。
忽然發覺,身後的男人奄奄一息道:“你……走。”
褚采霧側頭,隐約瞧見,這長得挺好看的小白臉身上,還帶着刀,但是剛才,一次也沒有拿出來反抗過。
褚采霧不理解,這人為什麼一點都不反抗,她心中大概有五分把握,弄死這幫殘暴大漢,準确來說,是毒死他們。
褚采霧飛速從身後小白臉身上抽出刀,那小白臉沒有阻攔,任她拿了,惹得這些魔修大漢連連戒備,那個矮小陰森的魔修倒是不為所動,那魔修一點戒備的感覺也沒有。
褚采霧拿着長刀,忍痛卻又很用力,往十指上割,生怕割出來的血量不夠用。
那看戲的老大爺:“這麼快就投降了?哈哈哈哈哈哈,一點骨氣沒有,你是仙界來的吧。”
褚采霧的十指血液湧出,如同泉水,血液足夠緻死毒殺他們,但需要碰到這些大漢的身上。
褚采霧一巴掌呼在,那個矮小陰森的魔修臉上,因為那個矮小魔修如果使魔鞭,她很難近身。
旋即,用手疾速拍過,幾個大漢的胸膛,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這幫魔修誰也沒有躲她,以至于拍完,他們都倒在地上,七竅流血了。
褚采霧覺得後腦勺有人盯梢,應該是那個小白臉,前邊有人趁亂過了關塞,還有一大群看戲的魔修,和她面面相觑,随後,他們像被石頭砸中的鳥雀一樣,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褚采霧抓住小白臉的手腕,道:“去醫館看一下吧。”
誰料,那人的手臂就像不會動一樣,褚采霧抓了另一隻手臂,帶他去了醫館。
醫館的人很多,摩肩接踵也不為過,那大夫忙的很,都沒空搭理二人。
那小白臉道:“多謝仙子。”
褚采霧又一次被人叫了仙子,心裡很是高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白臉道:“我叫殷濯。”
褚采霧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人也很好看,但是他身上的血,更好吃。
大夫早就湊了過來,道:“這傷不重。”大夫想要為他簡單處理傷口,褚采霧再次聞到殷濯血液中的仙力,對大夫道:“借您的藥,我替他處理一下吧。”
褚采霧用紗布,擦拭殷濯綻裂的傷口,吸血的紗布被她偷偷保存起來。
褚采霧為了轉移注意力,閑聊道:“你是魔官嗎?”褚采霧邊說邊把紗布隐匿起來,此刻殷濯回頭了。
褚采霧很怕殷濯發現什麼,做賊心虛但胸有成竹的看着他。殷濯垂眸道:“魔殿的一個小吏而已。”
褚采霧微笑掩飾心虛,突然想起來,他們兩個來醫館治病,但是她身上,是一分錢也沒有的,小聲道:“你帶錢了嗎?”
殷濯一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