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我去哪,不存在分開行動的時候。”夏薇邊說,邊一手推輪椅一手拎行李箱出車庫。
哪有保镖開少爺的跑車出去獨自兜風的?
院子裡,幾個保镖搭起夏日遮陽棚,搬來一張十人座戶外長桌。
夏薇問來接行李箱的保镖:“要在院子裡用餐嗎?”
“不是的,夏總管,少爺都在屋裡用餐。”
“那他們?”
“天氣預報下午到傍晚停雪,可以在院子裡玩耍。”
玩耍?夏薇還想再問,葉風揮揮手,保镖就拎着行李箱進屋去了。
她便推着葉風到長桌,剛要開口問,一保镖從花壇處拎來一大桶積雪倒在桌上,堆出一座小山。旁邊一小紅桶裡裝着花花綠綠的塑料小雪鏟和各種形狀的雪球夾。
“少爺,這些夠了嗎?”
夏薇轉頭看葉風:“少爺,您要在戶外玩……看雪嗎?”
葉風輕抿了抿嘴巴,而後低頭摳了一下手,擡頭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夏薇咽了咽忽然幹啞的喉嚨:“請您等一小會。”
她捧起一手雪,捏成一個橘子大小的硬實雪球,腦袋裡卻全是葉風剛才可愛萌萌的神情。
葉風看看她不知道為什麼發紅的耳朵,跟着捏雪:“捏成球,是要幹嘛?”
“射靶。”夏薇瞄他一眼,瞄到了他線條清晰的M唇,清清喉嚨道,“呆會我站花壇那,當靶子。”
他的氣色比之昨天好多了,淡粉唇瓣不再似中毒般紫紅。
觸感也溫軟……腦中不禁浮現榕樹上的親吻,她抿住唇。
那個時候就是粉嫩的,怎麼現在才發現?
這兩天,她的警覺性似乎下降了很多。媽媽到房間來拿衣服去保養,她也沒聽見。
葉風擡頭,有些驚訝:“為什麼?”難道她誤會他喜歡用雪球砸人了?
夏薇回神鎮定道:“你仍我接,蠻好玩的。”以往都是夏鳴丢她接,今天終于可以接葉風丢的了。
“……讓他們當靶子。”葉風指指旁邊也幫忙捏雪球的保镖們。
萬一砸到臉,很疼的不知道嗎?
夏薇暗了眸光,盯着靠牆一排站的保镖,拿了雪球一個個丢過去。
隻聽風聲呼呼,雪球一個接一個滑過利落的抛物線,擦過保镖們的耳邊,在身後的石牆上炸開一團團雪花。
保镖們暗自心驚,都慶幸自己站好就沒亂動,不然夏總管不想砸他們,都要砸到頭了。
夏薇丢完,就蹲到葉風面前,雙手托起他的左手道:“少爺,您信我的射擊能力了嗎?”
葉風拉起她的手,到嘴邊親了親手背:“信。”
怎麼會不信?
保镖剛站好,她就丢了。十米的距離,不說丢不丢得準,一般人都丢不到那個距離。
暗淡的眼眸亮了起來,夏薇道:“那您願意丢了嗎?”
“願意。”
話落,就見她眼裡的光漫到了眼尾。
葉風盯着那就要綻放的笑顔,她卻起身走往了院牆。
嘴角抑制不住上揚,夏薇跑向院牆,讓寒風冷卻心間不斷升騰的燥熱。
她知道葉風親手隻是國外的禮儀,但前所未有的莫名酥軟籠罩了心頭。
她就像個思春少女,肖想着不屬于自己的王子。
這個王子有未婚妻,有心上人,有很多圍繞着他的美麗女子。
而她,隻是他的保镖。
能見證他步入婚姻殿堂的保镖,已是三生有緣。
寒風陣陣,吹散剛萌芽的情絲。
夏薇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撫平躁動的心,轉身對葉風揮揮手,表示做好準備了。
他是她的少爺,隻能是少爺。
葉風握緊小雪球,盡可能捂暖。希望這短短的幾秒,寒風不要帶走他的體溫。
他舉高手臂,用力一丢。
雪球飛向高空,劃出美麗的圓弧抛物線,落往心上人的手。
夏薇穩穩接住,感受被他握過的冰涼,心間暖暖得能溫一壺酒。
想象過許多次與他重逢的畫面,卻都沒想過能和他一起玩雪。
“薇薇,丢過來。”葉風舉起右手,喊道。
他笑了,露出幾顆如雪的白牙。
夏薇緊了緊手中雪球,收着力丢了出去。
雪球不偏不倚擊上他舉起的手掌心。
感受到雪球似乎被融化了些,葉風摁下輪椅的自動開關向前一小段距離,再丢給她。
夏薇也上前一步,丢還給他。
來來回回,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直到一臂距離,他拉起她手,捂住隻剩一粒指甲蓋的雪球。
體溫融化了冰晶,化為清淺春水,滲進彼此的皮膚裡。
夏薇突感一股暖流劃過心田,有什麼東西在那裡悄悄發了芽。
她想細細感知,忽然一保镖快速靠近道:“少爺,晨小姐剛來電話,說您電話打不通,請您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