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有和他們一起喝……
結完賬準備離開的時候,蘇引清看着他們的步伐穩健,一丁點都不帶晃的,仿佛剛才喝的那幾瓶都是白開水。
蘇引清:“……”
以後再也不在他們面前提喝酒的事情了。
回到家後,蘇引清看着自己家門大開着,猛地想起小優不在家,他出門又忘了關門了。
“以前小優在家都是它開門關門的,什麼門需要上鎖,鑰匙在哪都是它管的,現在它猛地一離開,我給忘了。”蘇引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霍爾·裡帆:“……”
戴拂聽着都給無語笑了,她萬萬沒想到蘇引清平時看着也挺能顧得住攤子的一個人,一離開小優就成了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真該把你扔部隊裡練幾天,至少出來以後能學會生活自理。”
“……”蘇引清也有點委屈,“我一出生就是小優帶着的,小優故障的時候還有我爸,他什麼都會做。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
“這周六周末吧,跟我去部隊裡學學自己一個人怎麼生活。”戴拂仿佛開玩笑般的說了一句。
蘇引清沒吭聲,比起去部隊裡學習,他現在更想去啟州看看那個傳說中的隐玉。
見他不樂意去,戴拂也不打算逼他。
蘇引清和霍爾·裡帆說了幾句,霍爾·裡帆就回去休息了。
“明天我把這身衣服洗洗,晾幹以後給你送過來。”戴拂說。
“不用了,我媽的衣服挺多的,現在她不在了,放着也是放,你穿着合身就拿走吧。”蘇引清說,“你和我媽的身高體型都不一樣,能讓你穿着合身的衣服太少了。要不然的話,我倒是想讓你多帶走一些,有些衣服再放下去就放壞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我記得……”戴拂隐約想起了一個人,“伯母好像有個和她身形差不多的閨蜜?”
“她現在比我媽的衣服都多,多的她都要開始發愁了。”
“那行吧。”見他這麼說了,戴拂也不想來回折騰了。
蘇引清幫她把原來的衣服裝好以後遞給她:“今天你都問了他些什麼?”
來了,之前霍爾·裡帆就提醒過她的那些問題。
戴拂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讓蘇引清莫名覺得這個笑容有點蒼白。
蒼白這種字眼竟然會用在戴拂身上……?
“沒什麼,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個人可以相處。”戴拂簡單應着。
“‘可以相處’的意思是……?”
“就是:他确實不會威脅到你的安全。”
“那隐患呢?”蘇引清問。
在戴拂見到他之前,最擔心就是這個問題。
“……”戴拂說着,目光不自覺地就放在了别處,“再說吧,不是也沒抓住實質性證據嗎?”
“哦。”
“我走了,你早點睡。”戴拂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好。”蘇引清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戴拂的腳步越走越慢。
路燈的光照進了院子裡,把前院照得明亮清晰。
戴拂停下腳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他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
“嗯。”蘇引清随便應了一句,表示他在聽着。
“如果前面是一條死路,沒有人能夠幹幹淨淨活着走下去,你就非走不可嗎?”
戴拂的話說得含糊不清,蘇引清卻隐約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些什麼。
他沒有半分猶豫,拿出了一個率先被霍爾·裡帆壓中了的答案:“人從一出生就走在一條死路上,那我為什麼不走我願意走的路?”
戴拂站在庭院中,望着屋檐下的蘇引清。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或許蘇引清才是會接替關嶺松走下去的那個人。
對面的二樓窗戶是開着的,房間裡沒有開燈,霍爾·裡帆藏身在窗簾後面悄悄注意下面的動靜和傳過來的隻言片語。
他看到戴拂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低下頭轉身離開了。
蘇引清又走上前幾步,送了送她。
這邊的街道有點窄,路燈不似主幹道那麼多。
兩旁的路燈通明,卻相隔甚遠。
每從一盞路燈下走過,就像是走過一座孤島,轉而又投入了漫無邊際的漆黑汪洋中。
在蘇引清的父母剛死的時候,戴拂就聽說過,當年他父母臨死前沒少勸他不要走上這條路,換條路去試試。
但是蘇引清再三考慮過後,但是選擇了這條路。
他說,他不喜歡經商,提不起興趣來。
那時候的戴拂見過政壇内部一些手段,雖然不如後來見過的那些令人咋舌,但是也夠讓她覺得惡心了。
所以,戴拂從來就沒打算讓蘇引清走政治這條路,看到他對政壇興緻不高的時候還松一口氣,覺得是什麼好事。
最後見他回去投身于科研也沒有阻止過,直到今天她才隐約明白了當初他父母為什麼苦心相勸,那麼不願意讓他走上這條路。
或許,他們在當時就預料過未來可能會有那麼一天,蘇引清會走上他們的老路。
戴拂呼出一口氣,擡頭看了看前面的路。
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呢?
回到房間的蘇引清,一進門看到自己床頭櫃上擺着一個禮盒。
打開盒子,裡面還有一個黑色材質的盒子。
裡面放着一把折疊短刀和一張紙條——
送你的生日禮物,防身用吧。
特制的,可以通過安檢,因為登上列車會自動鎖死無法打開正常使用,提前跟你說一聲。
——戴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