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引清端了一瓶果汁和幾個杯子回來,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然後拿着自己那杯果汁,一邊小口喝着一邊翻看工作群的消息,時不時回應幾句。
等他關掉消息頁面以後,戴拂問了句:“誰的消息?”
“工作上的。”蘇引清透露道,“今天開會時提出來的,準備把邊關機器上的異能檢測裝置升一下級,加大它的檢測力度。”
霍爾·裡帆聽後有點意外:“真的打算這麼做?”
“嗯,剛才群裡收到消息,說是研究所也同意了,已經開始準備向上申請了。”蘇引清應道。
戴拂幸災樂禍地哼笑了一聲,還向蘇引清提醒道:“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啟州那邊有一種叫隐玉的東西,研究的時候可以考慮把它納入檢測範圍内,可以大大提升檢測效率。”
話音沒落,霍爾·裡帆就在桌子底下踢了兩下戴拂的腳,提醒她少說兩句。
但是戴拂哪裡顧得上他,看到他越着急,她越興奮。
蘇引清覺得戴拂的提議有點難辦:“可是……這種東西我們也不知道哪裡能拿到,沒有樣本,不知道它的具體運行理論,有些難辦。”
“這種東西我見過。”戴拂話音沒落,霍爾·裡帆又在下面踢了一下她的腳尖,但是戴拂根本不搭理他,“關嶺松那裡就有一塊,我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就是在他那裡見到的。”
蘇引清聽後眼睛都亮了,随即便将目光落在霍爾·裡帆身上,像是打起了什麼主意。
霍爾·裡帆:“……”
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算了。
率先端上來的是開胃前菜和幾盤素菜,随後便是霍爾·裡帆點的兩份甜口的菜式和一碗面。
服務員端過來時專門把這兩道菜擺在蘇引清附近,那碗面更是直接端給了蘇引清。
蘇引清見狀愣了一瞬,詢問道:“給錯了吧?”
“沒有哦,今天是您生日,我們祝您生日快樂!請您慢用,還有其他需要的可以及時叫我們。”随後,服務員便離開了。
見狀,戴拂也看出來了怎麼回事。
服務員離開後,戴拂不禁看向了霍爾·裡帆,笑道:“還是你精明,直接給人家上主食,這樣一來剩下的好菜都是我們的了。”
“噗!”蘇引清也不介意,聽到戴拂這麼一說,全當是聽了個笑話笑出了聲。
霍爾·裡帆也沒說什麼,就當做是開了個玩笑和他們打趣着。
直到葷菜端上桌的時候,戴拂忽然覺得要是來兩口酒就好了,于是朝霍爾·裡帆喊了一聲,問道:“來兩杯?”
“好。”霍爾·裡帆一口就應下了。
随後,戴拂就起身走出了房間。
戴拂走後,蘇引清擡頭看向他:“是你告訴他們,今天是我生日的?”
“嗯。”霍爾·裡帆應道。
“你怎麼知道的?”
“戴拂說的。”
蘇引清有點意外,事先他已經和戴拂說過了,自己沒有讓霍爾·裡帆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沒想到戴拂還是會告訴他。
“謝謝。”蘇引清說着,頓了兩下,像是猶豫了一下,“那個……我姐姐她沒有為難你吧?”
霍爾·裡帆笑了笑,然後說:“沒有。”
“那就好。”
“咔哒”一聲,房間門被人推開,蘇引清以為是戴拂回來了,也沒擡頭看,直到那個服務員的聲音又在自己耳邊響起:“生日快樂,這是我們全體店員送給您的生日禮物!”
蘇引清一擡頭,映入眼簾是一束鮮花,這确實是這邊一些飯店送給客人的祝福方式之一。
和鮮花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個小盒子,蘇引清放下筷子接過那個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個包得圓鼓鼓的小布袋子,仔細聞一下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蘇引清把這個東西挂在手裡,忽然覺得好眼熟,于是他問店員:“這個是什麼?”
店員朝這個小東西看了一眼,笑着說:“是我們送給您擺件,裡面包含着我們對您的祝福哦!”
“嗯,謝謝。”蘇引清收到他們的禮物,服務員就相繼離開了。
他把這個小布袋子捏在手裡換了好幾個角度,看來看去,終于想起了是在哪裡見到的這個小東西了。
在啟州時,他看到一些啟州人身上會挂着這個小東西。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霍爾·裡帆,笑着問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霍爾·裡帆原本是想借着服務員的手送給他,免得被蘇引清發現他有提前準備從而穿幫,沒想到服務員根本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他隻好無奈地應道:“是香囊,臨時得知今天是你的生日,也來不及準備什麼,便從家裡找了個現成的小玩意兒。裡面配的是藥材,經常佩戴在身上能夠預防常見的疾病,為了掩蓋藥味又配進去了一些花。”
蘇引清手指撥轉了一下這個小玩具,笑了笑:“謝謝,我很喜歡。”
他這個小東西收起來,趁着戴拂還沒回來,開始和霍爾·裡帆商量起了自己的想法:“等我再有空了,你陪我再去一趟啟州吧?”
霍爾·裡帆擡起頭來,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難得知道隐玉這種東西的下落,我想去看看!”說起這個,蘇引清越想越後悔,“早知道上次到關嶺松家門口就進去看看了,說不定能有機會看一眼這個東西是什麼樣子。”
“……”
“就算見不到,當做踩點也行!”
“……”霍爾·裡帆拿起筷子,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菜式中,“你當那是什麼地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就算不提進出的問題,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你拿什麼自保?”
蘇引清思索着低下了頭:“可是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有隐玉這種東西。”
霍爾·裡帆勸解道:“戴拂就是随口那麼一說,隐玉這種東西本就稀少,後來又有人發現可以用這種東西來陷害自己對家——把自己想要除掉的啟州人通過隐玉一綁定說成是别國來的奸細,隻要最後把死人和隐玉一起清理了,就沒人知道死去的人到底是不是啟州人了。隻要能保證後續處理的幹淨,這種方式百試百靈。所以,現在還能流傳在世間的隐玉越來越少,就連會制作隐玉的工匠所剩無幾,後來又被權貴階級壟斷了。其實現在的隐玉真正用在正途的越來越少,勞心費神到最後也隻是多防住幾個人而已。”
蘇引清卻不覺得:“隐玉的限制一天不被攻克,我們就多一分隐患。今天啟州可以把這些東西用在自己人身上,倘若有一天他們借着隐玉混進了我們内部,我們也無從得知,如果真到東窗事發的那一天再去攻克,一切都晚了。更何況,我們和這一塊隐玉之間相隔的不是這幾個人,是一層技術壁壘。”
“……”
房間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戴拂才帶着一瓶酒和兩隻酒杯推門而入:“煩死了,我就要了一瓶酒,好幾個服務員過來勸,跟他們扯皮扯了半天,菜都涼了!”
說着,她把酒打開,給兩隻杯子裡倒滿,遞給霍爾·裡帆一杯。
“謝謝。”霍爾·裡帆伸手接過,喝了一口。
聞到濃郁酒香氣的蘇引清也忍不住朝那邊看過去:“姐姐,你拿的是什麼酒?”
戴拂現在煩的一句話都不想跟别人扯,直截了當地拒絕道:“你不許喝,等會兒回去你開車。”
“……”蘇引清非常不樂意地應了一聲,“哦。”
酒足飯飽之後,蘇引清看着桌上快要空掉的盤子還有點出乎意料,原本以為戴拂點的有點多,沒想到吃到最後所剩無幾了,果然是平時活動量大啊……
再看看這兩個人喝空的酒瓶子,心裡不由得驚歎起了這兩個人的酒量竟然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