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蘇引清睡得正舒坦的時候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他眯着眼睛看過去,是霍爾·裡帆,頓時煩躁的心情煙消雲散:“喂?”
“你已經走了?我怎麼沒見你出門?”
話音傳到蘇引清的耳朵,原本困倦的神經瞬間清醒了:“現在幾點了?”
“八點了。”霍爾·裡帆說。
蘇引清打開時鐘一看,正好是八點整,一時間也顧不上挂電話了,着急忙慌地換上衣服:“你應該再早個二十分鐘打過來的!”
電話裡傳來了霍爾·裡帆一聲笑音。
蘇引清現在可聽不得這些:“你還笑我!”
偏偏霍爾·裡帆還火上澆油般地問了一句:“反正也是要遲到的,不如吃點東西再走?”
“你倒是悠閑!”蘇引清一邊往盥洗室走去,一邊朝電話裡喊道,“我到的越晚被罵得越狠!”
洗漱完的蘇引清走出來,抓起智能機就下樓去了,來到樓下拿上車鑰匙就開車出門了。
而霍爾·裡帆就站在後院門口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模樣,還專門提醒道:“别忘了關門。”
蘇引清朝大門看了一眼,也顧不上專門下車去關了,便想讓霍爾·裡帆幫個忙:“你幫我關上吧,謝謝!”
“那你帶鑰匙了嗎?”霍爾·裡帆又提醒道。
聽到這句話正打算回去找鑰匙的蘇引清忽然想起來,自己家大門好像不需要鑰匙也可以:“沒事,我不用鑰匙也能進去。”
“那就好。”
蘇引清一路上加快腳步,一邊套上白大褂一邊往實驗室裡走。
一進門,果然被問了緣由:“你今天怎麼回事?”
蘇引清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家裡的小機器人壞了,被送去維修了,沒人叫我起床。”
“你就不會自己定個鬧鐘?”
“從來沒定過鬧鐘,一時間沒想起來。”蘇引清如實說道。
就在蘇引清以為快要問完的時候,一個人走過來趴在蘇引清身上聞了聞:“你身上好像有股酒味,昨天晚上去喝酒了?”
“沒有。”
“不信。”
“真沒有,是别人喝的!”蘇引清如實應道,“他們喝酒,我開的車。”
“哈哈哈!”
回到自己的崗位後,蘇引清看了一眼當前的進度,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找了個角落拆開塞進嘴裡,還沒等嚼碎就被人給撞了一下。
他轉頭看去,是一個同事正悄悄摸摸觀察着四周,發現沒人看過來後朝蘇引清伸出手,勾了勾手指,悄聲說:“吃什麼呢?給我掰一塊。”
“我早上沒吃飯。”蘇引清一邊說着,一邊往口袋裡摸,他也不記得口袋裡還有多餘的。
同事的聲音急切:“我也沒有。”
蘇引清在口袋裡摸了半天,發現還剩一個,塞到了他手裡轉身就走。
還沒走兩步又被叫住了,蘇引清随着聲音看過去,發現是他上司。
他問蘇引清:“你昨天提出的那個要升級檢測裝備,有什麼具體的想法沒?”
“有一些。”蘇引清把自己的一部分設想告訴了上司,又說,“昨天晚上聽我姐姐說,啟州那邊有一種叫隐玉的東西,她在戰場上見過,說是希望我們可以把它也納入檢測範圍。”
“啊?”一旁的同事都聽愣了,“這種東西真有啊?”
另一個同事也感到疑惑:“不是說,啟州那邊看不上我們的研發嗎?怎麼他們私下也搞?”
“你們還是太年輕。”一個滿頭花白的長者走過來,這是他們這裡最資深的教授之一,據說和藍布托教授是一個時代的。
而藍布托教授就是戴優許和蘇鵲舟當年的老師,也是大數據魔方研發組的第一批主力。
幾個研究員朝着長者彎腰問好,長者朝他們擺了擺手:“我年紀大了,腰不好,别給我整這些虛的。”
他說:“當年這個東西剛從啟州問世的時候也有一批人抱着和你們一樣的想法,覺得啟州崇尚異能和武力,不會搞這些的,于是都是抱着聽個熱鬧的心思,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啟州借着隐玉混進了我們内部還被抓到了幾個,我們才發現他們已經做出來了。為了保險起見,迪亞納清退了所有不具備迪亞納特征的内部議員和重要項目的研究人員,并保留這項規定至今。”
上司也說:“要是能把它列入檢測範圍固然是好,可是這東西我們也沒見過,這怎麼搞?”
這就是長者來這趟的目的:“曾經我們也做過這類實驗,那時候意外得到了一個隐玉樣本,帶着針對性的目的去研究它的,沒想到還沒等研究出來,樣本就丢了。現在這些實驗記錄還在留着,你們先拿去看吧,看看能有什麼啟發。”
衆研究員:“……”
長者說完,就步履瞞珊地去找當年的那份實驗資料了。
衆人目送他出了門,待實驗室大門剛關上就立即響起了激烈的讨論聲。
“這跟隔空畫餅有什麼區别?”
“他們當年有樣本都沒做出來,讓我們沒有樣本的在這裡對着本成品記錄空想?”
“……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看得起。”
“好歹給塊邊角料啊……”
“……”
“安靜!”上司說,“好歹還有點記錄,比什麼都沒有強。先該幹嘛幹嘛去,隻說是給檢測系統升一下級,還沒給上面說一定會防住隐玉,都先别自亂陣腳。”
不知道是哪個研究員,在上司說完之後問了一句:“能不能讓上面派人幫我們找一塊啊?”
上司聽完一口氣恰在脖子差點沒吐出來:“你覺得呢?”
“……”研究員眨了眨眼睛,“不能嗎?這對他們自己也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