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換身衣服吧,我去找找看,我媽留下來的衣服有沒有你能穿的。”蘇引清說着,轉身朝着他父母的卧室走了過去。
戴拂跟着他走了幾步,轉腳鑽進了書房裡。
反手關上門,打開了小優的程序。
眼看着小優将一切程序全部啟動完畢後,又告誡它:“今天下午你出了點故障,我和對面的那個人帶你去維修了,記住了嗎?”
“對面的人?”小優朝對面的房子看了一眼,确認道,“霍爾·裡帆?”
“對!”
然而,小優并不能理解她的話:“可是我沒有故障啊,是你把我關機的。”
“我……”戴拂一口氣堵在了喉嚨裡,順不下去,吐不出來。
像找個借口說過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她扭頭往門口看了一眼,沒注意到蘇引清走過來的腳步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調出了小優的記錄,試圖删除它這段記憶。
但是就在她選擇好時間點,馬上就能删掉的時候忽然跳出一個彈框:【确定要删除此段錄像嗎?删除後不可恢複。】
戴拂仔細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後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點了确認。
緊接着,又跳出來一個彈窗,上面寫着:【未識别到權限。】
随即,另一條彈窗緊跟着跳了出來:【抱歉,非本家成員無權對此機器人進行删改。】
戴拂:“……”
一時着急把這件事給忘了。
如果累計三次,程序會自動識别成有外人侵犯本家安全,會将“有人試圖删改視頻記錄”這件事自動上傳到本家主人的智能機上,以此來提醒本家主人進行防範。
戴拂看着這道權限,有些發愁。
而小優正眨巴着那對滴溜溜的圓眼睛,似乎在理解戴拂正在做些什麼。
看着它這個傻乎乎的模樣,她忽然想起小時候的蘇引清也這麼望着過他,那時候的蘇引清還很好騙。
至于好騙到什麼程度呢……
“小優,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
“你不要把我給你關機的事情告訴希爾,也不要把看到我和霍爾·裡帆站在一起的一切告訴他,如果蘇引清問起就說那時候你被送去維修了,你不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因為我們在玩遊戲,你要是照做的話,我會給你遊戲獎勵。”戴拂哄着它。
小優似乎是思索了幾秒:“不可以。作為家政機器人,我必須首先對本家主人言聽計從,本家主人不讓做的事情堅決不能做,要堅決忠于本家主人,其次忠于人類。”
戴拂:“……”
徹底沒了耐心的戴拂拿出軍章,變作一把長刀,語氣頗感無奈的說了一句:“看來隻能讓你真的被送去維修一遍了。”
眼瞅着戴拂擦着軍刀躍躍欲試,感到害怕的小優直接拉響了警報。
她一刀将這個警報源捅廢了,随後又及時收手,看到小優在一陣驚吓後死機了,随即拔出刀收起來,才後知後覺地擔憂起來。
剛才她刀都落下了才想起來,這款家政機器人是幾十年前的型号,其中的主要芯片和記憶芯片連接在一起,似乎都在機器人頭部,而警報源恰好也在這附近。
至于具體位置,她也不清楚,萬一這一刀下去把記憶芯片給弄壞了就得不償失了。
小優的記憶芯片裡有着戴優許和蘇鵲舟初次搬來這個家時一直到剛才的所有記憶。
它見證過戴優許和蘇鵲舟的熱戀期,見證過他們的婚禮,見狀過蘇引清的出生,也見狀過他們二人的葬禮……
完了,這次沖動了。
蘇引清聞聲趕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優,驚呼一聲便過去扶起來查看怎麼回事。
他的手指在總開關的地方撥弄了兩下,小優又重新開機了。
一開始就吱哇亂叫地到處跑,之前傻不傻還看不出來,這會是真的被吓傻了。
蘇引清看着它跑來跑去的模樣看得頭暈正準備開口制止,哪想到話音還沒從口中發出來,小優“啪嗒”一聲又倒在地上死機了。
蘇引清走過去又查看一番:“好端端的怎麼又故障了?下午的故障沒修好?”
“哈哈哈……”戴拂把軍章又往口袋深處推了推,“我也以為修好了的……”
說着,戴拂也走上前查看了兩下,問道:“怎麼樣?記憶芯片有沒有受損?”
正好這個時候,換好衣服的霍爾·裡帆走了過來,看到他們這幅架勢也跟着湊了過去。
緊接着就聽到了蘇引清發出疑惑的聲音:“奇怪,這裡怎麼這麼像是被什麼利器捅穿的。”
霍爾·裡帆聞言,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了戴拂身上,隻見她一臉心虛地别過了眼神:“那……記憶芯片怎麼樣了?”
“記憶芯片沒事,它又不在這塊地方。”蘇引清語調輕松地應着。
“啊?”戴拂有些意外地回過頭。
蘇引清解釋道:“之前它這個警報器出過故障,響了整整一天,怎麼修都修不好,關了總程序也在響,一直響到深夜把我爸媽和鄰居們都吵得睡不着,我爸就從院子裡撿了塊石頭把它的警報源砸碎了,這才睡了個好覺。從那以後,我爸為了安全起見,就把它的内部做了大調整,把主要芯片都分開安裝在了不同部位,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小優現在的記憶芯片在它胸口處,應該沒事。”
戴拂聽後這才松了口氣。
蘇引清試了幾次都沒能把程度打開,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它好像真的故障了。”
霍爾·裡帆見狀沒忍住笑了一聲,随後接應了一句:“那正好出門的時候把它帶上,一起送去維修吧。”
“剛才說了,它的内部做過大調整,維修店的人不一定能看得懂現在的内部布局。”蘇引清坐在原地發愁的同時,提醒了戴拂一句,“你快去換衣服吧,衣服給你放在了外面的沙發上。”
“好。”戴拂應過就起身離開了。
霍爾·裡帆見狀蹲下來,先安撫着蘇引清的情緒:“沒事,一時半會兒看不懂,多看幾天興許就看明白了,畢竟他們就是幹這個的。”
“關鍵是……”這才是蘇引清真正發愁的地方,“我不會自己做飯啊,上班的時候還能去研究所吃,過兩天休息了我吃什麼呀?”
“你……一點都不會?”霍爾·裡帆有些意想不到的問了句。
之前蘇引清經常上趕着要去廚房給自己幫忙,他一直覺得蘇引清多少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