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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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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就是想要争我這個皇位,他們殺紅眼争的東西,我不稀罕。”

“瑞兒,你要記住,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生命重要,包括那個天下人趨之若鹜的位子。”

王瑞閉上眼,埋進父親溫熱的肩頭,一滴淚從他的眼睫滑落,在其上洇出一點水迹。

父皇啊,這世事哪有你想得這樣簡單呢?我們已經站得這麼高了,一旦摔下來,隻會是粉身碎骨,我們沒有退路了。

瑞兒不想父皇死,瑞兒想與父親,長長久久,安安甯甯地活下去。

鄭府。

鄭海清正蹲在庭院擺弄他的心肝杜鵑花。

旁邊站着一位身着土黃色長袍的微胖男子,滿面愁容,道:“現在國庫裡的糧草和兵器實在緊缺,連南郡守所要求的五分之一都湊不齊,鄭丞相,這可怎麼辦?”

鄭海清将花邊的雜草拔去,淡淡道:“先把國庫能拿出來的送過去,不夠的我們再找人去要。”

男子思索片刻,猶豫道:“您是要從窦家和趙家那裡…”

“呂司農。”

男子一怔,不由挺直了身子。

大夏的丞相指着那些各色妍麗的花兒。

“這杜鵑花原本是生長在西南一帶,極為嬌貴難養,中都地處東北,花長在這裡,稍有不慎,就會因落葉枯敗而死。”

他的面容在光影移動間明明滅滅,是醞釀着暴風雨的甯靜。

“如今的大夏,就跟這花一樣,受不起一點輕慢了。”

呂司農表情立即為之一肅,朝鄭海清深深作揖:“下官明白了。”

呂司農名呂繼元,原來隻是洪都義曲縣的一個不起眼的戶曹,曲縣縣令欣賞他的能力,将他舉薦給洪都郡守,郡守又将他舉薦到中都來做官。

他出身寒門,因品行端正被鄉中三老推舉為孝廉,那時正好義曲縣的戶曹退休回家了,他運氣好補了空缺。

他勤勤懇懇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等他終于爬到了中都,才真正意識到不管他怎麼努力,仍然比不上窦家趙家哪怕一根手指頭。

說是三公九卿三公九卿,他呂繼元雖為九卿之一,卻總是要低那些姓窦趙的同僚一頭,窦家出了位皇後,趙家的女兒又獨得陛下寵愛,大夏現在有三位皇子,萬一哪一家的皇子坐上了王座,那皇子的母親就是皇太後,皇太後的親戚那也就是皇親國戚了。

“大人,大人?”

呂繼元回過神,窦府的管家正将拜帖遞還給他:“您可以進去了。”

今日是窦老夫人的六十大壽。

已是春末,窦府花園中的牡丹開得正盛,金玉交章,銀鱗碧珠,黃花魁,綠香球,煙戎紫,花盤珠圓玉潤,花瓣重重疊張,端的是一派雍容華貴。

“哎呀,洛奉常,您一來真是讓敝府蓬荜生輝啊。”

“秦衛尉!哈哈哈,之前沒找到機會,這次說啥都得和你好好喝幾杯!”

呂繼元背着手慢悠悠地在花園閑逛,老遠就瞅見水池橋上胖墩墩、笑眯眯的窦三爺。

窦三爺,窦老夫人的三子,也是最小的兒子,八面玲珑的人物。

“喲,呂司農!”窦三爺也看見了他,笑得眼睛都快陷進褶子裡了,趕忙快步從橋上走下來,親熱地握住呂繼元的手:“等您半天了,您一到咱們就開席,我帶路,上座都給您留着呢。”

身着朱紅衣裙的美麗侍女們在正廳侍立兩側,等呂繼元到了門邊,靠正中主坐旁第二座旁的侍女款款走來,朝他微微福身,柔聲道:“呂大人。”

呂繼元點頭,由侍女牽引着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侍女從小厮手中接過煮沸的水,在食案左側跪坐,纖白玉手執起木勺,舀出青綠茶末,撒入茶碗中,提起水壺,透白水線帶着蒸騰的水霧注入茶碗,茶末激起,如細苔綠藻在清澈湖水沉浮。

侍女拿起茶筅,手腕輕巧地攪動茶湯,時而疾速,時而輕緩,直至出現茶沫,柔挑複撚,茶沫光滑平整,鏡面一般。

“隻有窦家才養得出這樣的侍女啊。”旁側有人感歎。

侍女低頭行禮,不卑不亢道:“謝秦大人誇獎。”

呂繼元巍然不動,将熱茶端起吹了吹,那秦衛尉湊了過來:“沒想到大人竟也來了。”

呂繼元微掀眼皮:“秦大人這是何意?我應該被什麼事情拖着來不了嗎?”

秦百諸讪笑,隻得收回言語中的試探,正在這時門口來了人,他擡眼望去,蓦地語調激動起來:“老夫人到了!”

窦老夫人背脊筆直,頭發緊緊地用沉郁厚重的檀木簪束起,鳳眼銳利,薄唇緊抿,即便周圍所有的人都圍上來恭維祝賀,她仍是沒有什麼笑模樣。

呂繼元把茶杯放下,想起為數不多幾次在祭典上見到的窦皇後,也是這般壓迫懾人的氣勢。

秦衛尉早已快步走了過去,和其他想要巴結窦家的官員一起,語調高昂地說着祝福的吉祥話。

隻有呂繼元和洛奉常未動,以他們的身份和官職,沒有必要在此時做出讨好之舉。

窦老夫人落座後,宴席随即開始。

山海奇味被裝在一個個精緻的白瓷小盅中,如流水般端上來。

呂繼元夾了一片薄如蟬翼的魚脍蘸料放進嘴裡,隻覺得肉質細膩鮮美,入口即化。

參加宴席的不過二三十人,呂繼元掃視一番宴席上出現的菜品,他管着整個大夏的糧草作物,也算見多識廣,但這有些菜的材質,便是他也猜不出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中都的高官們邊吃邊互相交談,對菜的味道樣式做一些中肯的點評,他看到洛奉常扭頭詢問身旁的侍女菜用哪種材料,用何種方法炮制而成,眉目舒展,顯然很是滿意。

呂繼元本應對這樣的場面如鲠在喉的,九黎犯邊,國庫空空,而這一頓宴席就吃掉了不知道多少大夏的根基,但他也不是一般人,愣是津津有味地把上的二十道菜吃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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