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街角,眼前的一幕讓成虎憤怒,女孩吃痛蹙眉,還伸手去夠對方的衣襟。
司機上前快跑兩步,狠狠擲出手提袋,将輪胎打偏,外賣小哥正猛擰油門,如今重重摔倒在地。
司機小哥一股腦沖上去撕扯外賣員,成虎大步走到女孩身邊,“諾!”金黃的陽光穿過晨霧,将兩隻交握的手照得瑩亮。
姜翠一站直身,連忙招呼他們,“别這樣,請,請你叫他們住手。”
女孩懇切的目光像北極星的閃爍,成虎心中一動,“住手。”他的語氣沉穩,但司機應聲收手,不敢再動。
外賣員像被老鷹捉住的鹌鹑鳥,垂頭喪氣,等待事情的發展。
“他應該知道錯了,可不可以盡量放他一馬,”姜翠誠懇地提問。
有些奇怪的是,男人眼裡沒有遇上糟心事的煩躁,反而笑意溫柔,如沐春風,他朗聲道:“可以。小姐,你身上的傷還痛嗎?讓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她擺擺手,“我還得上班。”
“那讓我送你吧!你幫了我,到底讓我報答你才對,”成虎言辭懇切,小弟驚訝于大哥難得的溫柔,一切盡在不言中。
摁亮手機屏幕,“啊!7點49了,”女孩驚呼,“那謝謝你了。”
小弟老實目送黑色豪車緩緩駛出巷子,輕拍外賣員的臉,“小子,算你運氣好,我們老大要泡妞,放你一馬。不然的話,把你賣了也賠不起我老大的邁巴赫”。
姜翠并不認識車的品牌,但上車後立馬察覺到這車不一般,矜貴的感覺讓車内氣氛變得微妙。
她有些懊惱,幹嘛答應讓對方送我。
“你的裙子弄髒了,要不請個假我帶你去買一條。”
姜翠覺得他有些冒昧了,“不用了,等下擦一擦就好”。
成虎轉頭瞥了一眼女孩,察覺對方有些不開心,笑道:“現在這個年頭大家都講究明哲保身,連摔倒老人都不敢扶,怕被訛,我年輕時世道可不是這樣。”
“你年輕時?你看上去也不老。”
“我三十六了,估計比你大一輪,”他笑時露出微黃的牙,應該有抽煙的習慣。
女孩點點頭,将頭靠在躺椅上,微仰着看向前方。
“年輕人有熱血最好,認真工作也是對自己負責,你滿意現在的工作嗎?”
“嗯~非常喜歡。我是海綿寶寶類型的。”
成虎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的意思是,海綿寶寶非常熱愛自己的工作,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做出美味蟹堡,我也能從工作中得到樂趣。”
成虎有些驚訝,他比了個大拇指,“不錯,優秀勞動者,你就是毛主席口中早晨七八點鐘的太陽。”
姜翠噗嗤一笑。
到了公司門口,她利落地下車,揮手告别。
大雨初晴,我遇到了自己的太陽,成虎看着她的背影。
白霜又落入窘境之中,她深知,想迷惑男人的心,必須要打扮得貴氣,一個男人會根據你平時的消費,來決定對你的付出程度。
一個穿戴廉價,出入蒼蠅館子的女人,就算再美,男人也不會花大價錢來讨好她,他們是最精明的,隻想低成本地持有女孩。
就這樣,她自願又不願地落入超前消費的陷阱之中,從老王那裡搞來的錢也大都償還網貸了,
成虎這個王八蛋!壓根兒就沒從他手裡薅到多少錢,就幾身衣服,一個包,為了應付眼下,白霜不情不願地将愛包轉賣二手,她最後摸着皮革,滿目不舍。拿到錢,自己租了個房子,有個容身之所。
葉清狂一番掐算,白霜雖已度過生死劫,但是命途跌宕,百般不順,他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利用委托人的專屬頻道與枉死城的霍訣聯系。
“霍先生,白小姐雖性命無虞,但命途禍孽叢生,她财運衰敗,黴氣纏身,餘生是多災多難的窮苦命。”
遠方的霍訣聽聞愛人不幸,心髒抽痛,他冷聲道:“你就直說,要多少福報值才能兌換給她一條好命?”
“50萬名祿值我就讓她中一百萬彩票。”
霍訣沉思片刻,“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但你必須保證她餘生無憂,幸福快樂。”
妖精臉上浮現不屑的表情,語氣戲谑:
“霍先生,我們隻做一錘子買賣,不能對一個人的一生負責,再有,個人幸福隻能靠自我修行,我們屬于第三方,是不能直接插手凡人因果的。簡單地說,我能給她一百萬,但不能決定她用一百萬來做什麼,更不對她行為造成的後果負連帶責任。若她用一百萬造橋修路,積累的功德是她的,若她用一百萬殺人放火,造的孽也是她自個兒的。”
“呵!”霍訣并不服氣,他們的說辭簡直是推卸責任,我付出了功德值,卻不能保證霜兒一定受益。
“霍先生,您是否接受此次交易?”葉的聲音沉靜。
霍訣沒有别的辦法,“我同意”。
交易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