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這邊，趙立恒對她的拒絕令其難堪，這并不是因為她有多愛他，老實說，若真是情深似海，當初也不會因為他沒錢就甩了他，和有錢男人跑了。

趙的拒絕更像是一種警告，白霜懷疑，我是不是變老了？變醜了？沒有魅力了？年輕的小姑娘像韭菜一樣一茬一茬往外冒，在社會上混得越久，我的美貌貶值的速度越快。

可我才29歲啊！依舊火辣的身材，光滑的長腿，緊緻的皮膚，卷翹的睫毛，一切和以前一樣啊！怎麼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嘗過被包養的滋味後，白霜已經無法放低身段，老實找工作了，為了幾千塊錢當牛做馬，隻會讓女人老的更快，更何況，工作不會是一時之事，如果一個人接受上班，那她大概一輩子就隻能上班了，人生變得如若死水，再無階級躍遷的可能。

想明白這些，她花了三個小時，畫了精緻的全妝，去夜店獵豔。

一群沒錢的年輕小混混嬉鬧着圍上來，白霜躲閃間，倒進一個男人懷中。

熟悉的高檔香水味飄入鼻中，講究的黑色襯衫上，一張俊俏的熟男臉，就是他了。

成虎微眯着眼觑她，酒不醉人人自醉，郎有情妾有意。

進入他的卡座，白霜頭靠在男人肩膀上，紅唇輕啟，正是柔情蜜意間，小弟不合時宜的電話插入。

“喂！”成虎聲音急躁。

“成哥，找到舉報我們的人了，那家人軟硬不吃，鐵了心要跟我們作對，小黑已經對他家大門潑紅油漆，老徐那裡準備紮他車胎，我們要不要……”

成虎沒耐心聽下去，打斷他，“這件事你們自己處理就好，”挂斷電話，眼神沉醉在雪白的□□中。

白霜肌膚勝雪，細膩柔軟，成虎一夜愛不釋手。

市中心的高層公寓内，女人身着浴袍，敷着面膜，挑選着今晚逛街要穿的衣服。白霜贈送閨蜜一套昂貴的護膚品套裝做謝禮後，終于從她家搬了出來。現下，她春風得意，又恢複到之前購物血拼的日子。

她取下卷發桶，哼着小曲，靠自己果然不如靠男人。

叮！一個特殊的短信引起她的注意，該死的，竟是一條網貸逾期短信。白霜冷着臉，被破壞好心情，等下得找他再要點錢把窟窿填上。

待到成虎進門，白霜已經畫好精緻的全妝，他說喜歡圓圓眼睛的女孩，所以她調整了這次的妝容，将原本細媚的電眼畫得柔和。

“親愛的，”柔荑摟上成虎的脖子，她本就腰細腿長，又踩着恨天高，身量隻比他稍矮一些。

她掐着嗓子，這是好好練習過的腔調，聽起來甜蜜蜜的，“可不可以再轉我點錢錢～”

“嗯？”男人聲音雄渾低沉。

“給人家一點幸苦費嗎？我等下要那麼努力陪你逛街，”白霜啵唧一口。

成虎微微一笑，“我買單，你要錢幹嘛！”

“哎呀！就再轉一點零花錢嘛！”白霜撅着嘴，吐氣如蘭。

男人臉色陰沉，他變臉怎麼那麼快？女人心中不悅，可不敢表露。

叮！手機又響了，成虎拿起手機，白霜伸手去奪，被他扣住手腕，在他冷冽的眼神下，強制摳出食指，指紋解鎖。

他饒有興緻地審閱裡頭的信息，白霜大氣都不敢喘，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大約看清這個男人的脾性手段，他似乎不是個善茬。

良久，他擡起頭，視線回歸到女人身上，白霜知道最終宣判要來了。

“最後轉你一萬，明天晚上七點前，搬出這個地方，否則我會讓人把你扔出去。”

白霜撲通一聲跪下，抱着他的腳。

成虎冷眼一瞥，甩開她的手，她又連忙纏上去。

“親愛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可那都是我們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了，無論我之前是什麼樣的人，至少現在的我是完全屬于你的啊！”

他抓着女人的頭發，狠狠甩開，如疾風般離開，隻剩下崩潰的白霜，

“一萬塊錢怎麼還十五萬的欠款啊！”

成虎并不為女人當小三又舉債度日的實情感到難過，他本就沒啥真心，也不指望這種露水情緣能是什麼好女人，他隻是順坡下驢，玩膩就換。

一日，他選了車庫裡的黑色邁巴赫出門，和趙總的飯局訂在華越山莊，途徑黃堤路時，他因為宿醉頭疼，下車走走，喘口氣。

“诶！我出門忘帶充電器了嗎？”姜翠一邊走，一邊翻帆布袋。

老小區多是五層樓的式樣，昨夜下過雨，兩側斑駁的灰牆明暗分區。

一個外賣小哥分心看手機，一不小心撞上停着的黑色轎車，手機飛出去老遠。他連忙撿回手機，又東張西望，和姜翠視線相對，他轉頭連忙跨上電動車。

“喂！肇事逃逸！”

姜翠小跑上前，拖抱住他的尾箱，電動車向右栽倒，總算停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多管閑事！”外賣小哥看上去四十多歲，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

“那車我賠不起，放手，你是想害死我嗎？賤女人！”

姜翠因憤怒臉微微泛紅，“人家有行車記錄儀，我勸你呆在原地好好協商，否則你是全責。還有，你才是賤人。”

男人并不買賬，隻想逃避，他一手扶着車頭，一手推搡女孩，姜翠被丢倒在地，右小腿摩擦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