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曲喬舟發了個在幹嘛的表情包,曲喬舟過了十分鐘才回。
「在寫作業,幹嘛?」
「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
「說」
「上次那件事,我們要去當一下證人」
「排練那次?」
「在哪?」
「你給個地址,我來接你就行」
次日,小陳帶他們去了法庭,法庭看起來就給人一股嚴肅莊重的氣氛,來看熱鬧的路人也有很多。
人群裡還混着一個帶口罩墨鏡的中年男子,宋輕塵一看到他就覺得有些奇怪,這麼熱的天戴個口罩不熱嗎?
奇怪歸奇怪,臨安市奇怪的人也不少,他也沒去管。
開庭時,宋輕塵和曲喬舟就站在一旁,看着兩邊律師有來有回的,上面的法官一臉嚴肅。
“為什麼壞人也要配個律師?”宋輕塵不解的問。
“因為法律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也是為了避免冤枉好人。”曲喬舟坐在一旁看書,法庭裡的聲音說不上吵,也沒有影響到他。
“你好厲害!”
“基本常識。”宋輕塵溫熱的呼吸噴到他臉上,曲喬舟蹙眉拿書擋住。
宋輕塵不解,戳了戳那書,“為什麼還要帶本書?”
曲喬舟極其明顯的歎口氣,“請你安靜,這是法庭。”
休庭期間,宋輕塵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時看見司米柯跑的很着急,路過她時還不小心撞到了他,要不是還帶了個手铐,人差點以為她要逃跑。
司米柯急急忙忙跑到廁所,關上了隔間門,窩在馬桶上瑟瑟發抖,上下牙齒都在打架。
大概是毒瘾犯了。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法庭上看到個人,那人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刺的她渾身一抖。
雖然僅憑借司米柯這裡的線索很難查到背後的販毒集團,但該說不說人就是敬業呢。
就司米柯這麼個角色,都值得人家來盯她。
忽然,門被那個戴口罩墨鏡的人一腳踹開,木門在牆上哐當哐當的撞。
那人手裡拿着把槍,指着司米柯腦門,語氣森冷發寒,“拿了貨不給錢?你活膩歪了?”
“不是的……不是的,”司米柯從馬桶上下來,跪在廁所地上,爬過去抓着那人的腳踝,“我有錢的,再寬限兩天,肯定給。”
“那個東西再給我點好不好?我想他了。”
“去你的!當老子做慈善的?”那人擡起腳,一把把司米柯甩到了外面,司米柯在潮濕肮髒的瓷磚地面上滑行一陣,撞到了方形洗手台的邊角。
隐隐有血滲出來,她沒有感覺到疼,隻是一個翻身爬起來,又去抓那人的腳,“求求你了,給我點吧,我保證下次一定給錢。”
“還下次?”那人抓着司米柯的頭發把人提起來,“上面說了,你這次要是不給錢,就把你的手腳都捐獻出來,也能賣個好價錢。”
“這才是我來找你的目的,你特麼别給我扯有的沒的。”
司米柯見求人不成,就換了個說法,“你不怕我等會告訴警察嗎?”
“你告啊,”那人松開司米柯,一腳踩在她臉上,“真當老子特麼白混的,那群沒用的警察要是能查到,老子特麼跟你姓!”
“行了,别特麼廢話了,拿錢來,要不然,你女兒也會跟着遭殃。”
司米柯聽到這個,眼睛瞬間瞪的老大,她可以甚至變成人彘,萬不想把她寶貝女兒牽扯進來。
“我給錢我可以給錢,”司米柯趕緊求饒,“我知道誰有錢,你去抓他就行,他可是兩家集團的少爺。”
“你當我傻啊,這麼個人要是抓了,不得全城通緝。”
“不是的,他爸媽都死了,你可以放心抓,我能幫你,我是他後媽!”司米柯都快哭了,“隻要你放過我的女兒!”
那人眼珠子一轉,一腳踢開她,“行啊,你要是真能幫,我可以幫你判成緩刑一年。”
司米柯趴在地上說了很多謝謝的話。
重新開庭,宋輕塵和曲喬舟作為證人該說的都說了,司米柯和佟遲雅不安的盯着上面的法官。
法官本來要敲錘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擡頭看了下面一眼才敲錘。
“司米柯,犯故意殺人罪,判有期徒刑十五年緩刑一年。”
“佟遲雅,犯過失緻人死亡罪,判有期徒刑十一年,緩刑兩年。”
“休庭!”
法官說完後,整理了下資料後走了。
有兩個女生卻攔住了法官,哭的眼淚鼻涕糊一臉,“法官大人!她們害死了我爸爸,應該判死刑的!怎麼還緩刑!”
“不公平!我爸爸怎麼辦!”
另一個大一點的女生哭的很小聲,“我們隻有爸爸了,為什麼不能給他們判死刑!”
法官淡漠的捋了捋劉海,“斯人已逝,還請您節哀,判他們死刑不能改變死亡的事實。”
“我們應該給她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說完,就推開她們走了。
兩個女生抱在一起,遠處的曲喬舟看了一陣心疼,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改正錯誤的機會?
那死的人有活過來的機會嗎?
憑什麼!
“您收錢了吧!”大一點的女生抱着小一點的女生,眼神犀利。
法官用餘光看了她們一眼,“不要亂說,我是法官,講的是公平公正。”
女生狠狠握着拳頭,眼睛紅紅的。
司米柯和佟遲雅被帶走時,她從口袋裡拿出圓規,握在手裡蓄勢待發,就在她要出手的瞬間,被曲喬舟拽住了手腕。
曲喬舟奪過圓規,質問她“你想清楚,這麼做值得嗎?你妹妹怎麼辦?”
那女生被他這麼一說,當即忍不住了,直接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