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塵看到這個消息就頭大,他幾乎能猜到司米柯都胡編亂造了些什麼。
大半夜的還要去警局,街上路燈都不見得有多少。
“小陳,開車去警局。”宋輕塵披了個淡藍色的薄外套,讓家裡的司機帶他去警局。
小陳正在擦桌子,聞言,立馬丢下手裡的活跑過去替他開門,“少爺這麼晚了,還去警局幹嘛?”
宋輕塵瞥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不要多問。”
小陳連忙點頭,沒再多說。
去警局的路上,那老舊的昏黃路燈一閃一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去黃泉路呢。
到了後,宋輕塵讓小陳在那等他,警局還亮着燈,衆人忙的焦頭爛額,江南霜站在大廳和法醫聊死者的事,見宋輕塵來了,連忙招呼他進去。
進到一個房間裡,和被綁在椅子上動不了的司米柯母女隔了個鐵栅欄。
江南霜給他端了杯茶,讓他坐在那休息,問話的事先不急。
等了有一會,秦宴錦急匆匆推門進來,開口就問,“有新型毒品的消息?”
“有,宴錦你先别急,坐下休息一會吧,這麼些天都沒怎麼見你休息。”江南霜見到秦宴錦和見到宋輕塵時的眼神格外不同一些。
宋輕塵喝着熱茶,透過飄散的霧氣去看他們倆個,感受到了一點微妙的氣氛。
“我不用,我很好,”秦宴錦從口袋裡掏出和創口貼放在江南霜手心,“倒是你,又受傷了。”
江南霜看到秦宴錦給的創口貼竟然有一瞬間的怔愣,而後輕輕地笑了一下。
秦宴錦把米月從一堆文件裡拎出來,她都快和那些紙融為一體就差拜把子了,“米月,振作點,和我說一下情況。”
米月迷迷糊糊的眨眨眼,又擡起雙手拍了拍臉,好讓自己清醒點,“秦隊,她往杯子裡下的藥就是擺渡人,和上次在葉家樂那裡查出來的一模一樣。”
“但那家夥卻說自己不知道什麼毒品,還說什麼不知者無罪,氣死我了。”
“不知道是什麼就往人水裡下,還是緻死量,這要真讓小七月喝了,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米月這麼義憤填膺的說了一段話後,幾個人都看向宋輕塵。
宋輕塵有點看不懂他們眼底的憐憫是什麼意思:“?”
“她這樣的人很危險,還是你的法定監護人,你還和她住一起,要不和你舅舅說一下吧?”江南霜說。
“不用了,”宋輕塵不是很在意,“這不有你們嗎?意哥瑾哥也在,能有什麼事。”
“嗯,”秦宴錦淡漠地點點頭,“沒事就好,我問一下,她們說這事和你有關?”
“你信嗎?”宋輕塵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信,所以叫你來。”秦宴錦說。
“她們怎麼說的?”
“本來是給你的,說你發現後故意給死者喝。”
“不可能,”宋輕塵說,“是我朋友覺得水不對,我就沒喝,放在那裡不小心讓那個人喝了。”
“我本來是提醒過他讓他去醫院的,誰知道他為了省錢沒去。”
“那這就不關小七月的事了。”米月很開心的說。
“嗯,”秦宴錦淡漠的應一聲,“她們怎麼判還要看法院的意思,到時候麻煩你和你朋友來做個證人。”
“沒問題!”宋輕塵喝下最後一口茶,卻被那濃茶的味道苦到了,差點吐回去。
“唉,那這麼晚了,真的還麻煩你過來一趟,我送你回去吧。”米月說。
佟遲雅看到這一幕,掙紮着想要出來,“不關我的事!憑什麼抓我!”
“安靜,”秦宴錦看她們一眼,“你教唆他人犯罪,和她是共犯,再吵就把你嘴也堵了。”
“好了,别理他們,我們出去透透氣吧。”江南霜說着,拉着秦宴錦地手就出去了。
宋輕塵先到大廳,一眼就看到了靠着門框咬個棒棒糖的秦書意。
“意哥!你怎麼來了!”宋輕塵開心的走過去,“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
“聽說你出事了,我來看看,沒出什麼事吧?”秦書意掏出顆糖給宋輕塵,“來,吃顆糖。”
宋輕塵接過糖撕開直接吃了,“沒什麼大事拉,既然來了,就一起去吃夜宵吧!”
“正好我餓了。”
秦書意點點頭臉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餘光看見追出來的秦宴錦,笑容瞬間消失。
“哥,我們走了,不用送。”秦書意背對着他們擺了擺手,語氣陌生又疏離。
秦宴錦追出來,明顯是有什麼話想說,但秦書意并沒有要聽他說一句話的意思,頭也不回就走了。
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很冷漠。
他向來對他爸和他哥沒什麼好臉色,隻是很少擺在明面上來。
見秦宴錦欲言又止的樣子,江南霜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車窗裡,秦書意和宋輕塵談笑的臉。
“宴錦,”江南霜輕輕喊了他一聲,“我們回去吧。”
秦宴錦好像沒聽到,并沒有回他,一直看向車子離去的方向。
“秦隊!”米月大聲喊他,“我查到可疑的人了,紅頭發的那個,和那孩子說的特征一模一樣。”
秦宴錦像是才回過神來,“知道了。”
和秦書意吃完夜宵回來已經很晚了,幾隻貓都窩在貓窩裡睡着了,剩下兩個下人在打掃客廳。
宋輕塵揮手讓他們去休息了。
他也要好好休息了,沒有佟遲雅在的幾個晚上,他睡的很安穩。
臨近開學前一天,宋輕塵才如夢初醒般的打開會聊,點開曲喬舟的好友,他和他的聊天框空蕩蕩的,一句話都還沒有。
他給他的備注就三個字:好朋友!
還加了個感歎句号。
其實說實話,他很少能理解朋友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初中都沒有人敢靠近他,除了幾個刺頭敢和他單挑。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對朋友的定義都是這樣,到初三時,别的家長告他校園霸淩,因為這事他讓秦書意揍了。
被秦書意揍了之後,他三觀都好了不少。
他還記得秦書意說過的話,“朋友之間就是無話不談坦誠相待,像你之前那樣是沒有人願意和你做朋友的,要記得尊重他人的意見。”
宋輕塵聽進去了,但沒完全聽。
秦書意曾經還說過,宋輕塵要學會的是怎麼愛人,而時瑾要學的是怎麼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