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女生哭的抽抽噎噎的,引起現場很多人的讨論,但大多都隻是把這些當成飯後談資。
宋輕塵也想過去安慰一下,誰知那女生看着他的眼神變得怨毒。
“都怪你!要是你喝了,死的就不會是我爸爸了!”女生沖過去想掐人脖子,“一切都怪你!”
她還沒走兩步,就被曲喬舟攔住了,他擋在宋輕塵面前,“别這麼說,和他沒關系,輕塵他也是無辜的”
“喬舟……”宋輕塵感動的伸手想去牽人家的手,被他躲開了。
曲喬舟把手插進口袋,冷淡的聳聳肩,“闡述事實而已。”
“我爸爸也是無辜的,憑什麼!”女生尖叫着,始終接受不了這一切。
兩個女生最後是被他們親戚帶走的,那親戚想上訴,被駁回了。
回去的時候,曲喬舟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發,空氣一時間變得很沉默。
宋輕塵有點受不了這氣氛,就問他,“你沒事吧?在擔心她們?”
曲喬舟搖搖頭又點點頭,車裡即使開了空調也依舊很悶,他感覺有點呼吸不上來,“嗯,這太戲劇性了。”
宋輕塵頭一次看到他冰冷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結合前幾次,他感覺這個人也不是很難以接近。
他和很多普通人一樣,會感動會難過,并不是别人口中,隻顧學習的高嶺之花。
他隻是把情緒隐藏的太好了,宋輕塵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想和人親近還是怕和人親近。
曲喬舟坐在窗戶邊,默默的把窗戶打開了,秋天的風帶了一絲涼爽,隔了一個座位,吹到了旁邊宋輕塵的臉上。
兩人一路上沒什麼交流,宋輕塵讓司機小陳先把曲喬舟送了回去。
等到宋輕塵回家,佟遲雅和司米柯已經回來了,有個警察在和他們說話,宋輕塵繞過她們回了房間。
夜深,宋輕塵一點都睡不着,就爬起來把劇本看了一遍。
事情過去三天後,葉潼叫他們去舞台後面聚合,宋輕塵順便想去接一下曲喬舟。
曲喬舟剛出門,被突然出現的他吓了一跳。
他邊把鑰匙裝回口袋邊問他,“你來幹嘛?”
“來接你啊,”宋輕塵很紳士的為他開了車門,“今天你奶奶在家嗎?你看起來很不好。”
宋輕塵的突然造訪,讓曲喬舟不悅的皺了皺眉,這裡雖然是普通居民樓,但可以說是貧民窟了,宋輕塵和這裡格格不入。
“不在,她出去了。”曲喬舟沒有說太多,坐上車後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會。
開車的是秦書意,時瑾坐在副駕駛背台詞。
去到學校禮堂,人倒是比以往多了點,都圍在之前的案發地點湊熱鬧。
校長也在,在和重新請來的女明星商量錢的事。
他們在舞台上認真排練了一遍,引得了許多湊熱鬧的人的掌聲。
曲喬舟似乎很是不适應這種場面,掌聲如雷鼓,敲擊着他的耳膜,像醫院裡的消毒水味一般難受。
他安靜的扶穩面具下去了,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股清冷的不可靠近感。
秦書意給他們買了點東西,曲喬舟挑了半天就拎了瓶水喝。
後台人很多,宋輕塵老遠看到曲喬舟這幅莫樣就推開人群走了過去。
宋輕塵問他怎麼了,曲喬舟隻是按了按眉心說有點累。
宋輕塵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顆解球放在他手心。
“這什麼?”曲喬舟看着有點懵。
“解壓球,”宋輕塵對他笑了笑,“我們的大學霸不用那麼努力,看你那黑眼圈,昨天又在刷題吧,捏一捏這個能讓你心情好點。”
解壓球是黑色的,長着貓耳和尾巴,嘴裡叼了顆櫻桃,摸起來毛茸茸的。
曲喬舟捏了捏,感覺還不錯,“謝謝……”
宋輕塵手裡拿了把小巧的道具劍在玩,在手裡轉了半天,又拿着欠揍似的戳了戳曲喬舟的臉,曲喬舟垂着眉眼,捏手裡的毛絨球,很意外的沒有生氣,也沒有朝他噴消毒水。
他愣了一秒,把玩具劍收回來,“我們的大學霸有心事啊,說出來我聽聽。”
曲喬舟側過頭看他,搖搖頭,“你不懂。”
宋輕塵輕笑一聲,“除了學習,我什麼都懂。”
曲喬舟沉默一會,突兀的說:“法律到底是保護誰的……”
“前幾天那件事嗎?多半法官被賄賂了。”
“要是能把她們也抓走就好了。”
“誰?”
“……沒誰。錢很重要嗎?能讓法官把死刑改成有期徒刑。”
“錢比你想的還要重要,不過我可以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全部給你。”
“哈?”曲喬舟淡淡苦笑了一下,“謝謝,不用了。”
其實曲喬舟是在想以前的事,他媽以前比現在偏執狠多了,他一想起來渾身就有股寒氣飄過。
“我去和主持人談一下,我想把我們的節目往後移一點。”曲喬舟原本是靠着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櫃子,站直時有點沒站穩,差點把櫃子弄倒了。
宋輕塵看着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很多。
他自顧自念着,“看來我們的大學霸是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了,所以不想提。”
沒關系,人藏的越深,他越想了解,很大可能和家庭有關。
看來解壓球也不能讓他開心,他想。
時瑾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的,弄的滿頭大汗,他靠近他,很自然的把手肘靠在他肩上。
“你老盯着他幹嘛?”時瑾順着他的視線看向曲喬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