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隻有保持着尊敬和畏懼,才能與之和諧共處。因此經久燃燒不滅的火苗、堅韌的生命,是一種希望。
而看見日照金山就代表着幸運。無論是誰,他們來到梨茶雪山必然能為家人以及自己許下美好祝願。”
吳哥語畢,周圍人遲遲沒發出聲音。許是陷入精彩故事之中,或是無法用言語表達觀後感。
林青眠盯着自己微微抖動的手指總覺得心裡有也有股小小火苗在悄然燃燒。
之後大家纏着吳哥有講了很多梨茶鎮某些不為人知的故事,直到晚上十一二點才完全散去。
林青眠洗漱完畢後,自覺跑去和吳哥要了一床棉被,打算睡在沙發床上。
“不一起睡嗎?”池南晝指了指床。
“不了,我和别人躺在一張床上睡不着。”
他腦神經衰弱,入睡很困難,必須保持周圍環境十分安靜且眼罩耳塞全戴好才能睡着,隻要缺了任何一樣,他百分百的會失眠。所以對他來說能一覺睡到天亮是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那我睡沙發,你去床上睡。”池南晝将林青眠的棉被放在床上,轉身徑直走到沙發床坐下,翻看起了茶幾上的雜志。
林青眠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輕聲說了句:“謝謝。”
該失眠的人不失眠,不失眠的人卻意外的失眠了。
池南晝用右手枕着腦袋,保持着側躺的姿勢。時間走到到淩晨3點他還是毫無睡意。
四下寂靜無聲,池南晝的思緒還在心頭繞。他知道自己又找到了TES數據,那種控制不住地強烈地心髒跳動和全身發麻的生理反應。
三年前他攀登到雪山頂感受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直到遇見林青眠後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咚咚咚咚咚——
聽到屋内有拖着步子走路的聲音,池南晝回神。他略微側身就看見林青眠正摸黑朝衛生間走去,不一會就出來。耳塞還是好好戴着的,隻是眼罩不知滑到哪裡去了。
池南晝在黑暗中不發一言,安靜地觀察林青眠的一舉一動。當林青眠轉身朝他的方向走過來時,他立即閉上雙眼。
腳步聲沒有再近,池南晝耐心地等待了會兒,但四下還是無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慢睜眼起身,發現林青眠居然盤腿低頭坐在地上,似乎是又睡着了。
“林青眠。”
池南晝的聲音不大,反而更像是在和他講悄悄話,但在靜谧的空間内還是顯得突兀,此刻回應他的隻有林青眠平穩的呼吸聲。
林青眠沒醒,池南晝便大膽了起來,他放慢腳步走到林青眠跟前,然後和他面對面坐下。
池南晝再一次喊着:“林青眠。”
不過這次他俯身在耳畔,唇角擦過林青眠的耳垂處,動作顯得暧昧。
“嗯。”
隻見林青眠無意識晃動身體,鼻音發出長長的音調。好似在回應面前這個锲而不舍的人。
“林青眠。”
“嗯。”
“林青眠。”
“林青眠。”
池南晝現在似乎很享受喊林青眠的名字,樂此不疲地湊近對方,一遍遍低聲叫着。他不擔心林青眠醒來,相反在心裡隐隐期待他醒過來。
見林青眠又不回他了,池南晝再次靠近,“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撫摸着林青眠的臉頰,低頭嗅過他裸露的頸窩。
屋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池南晝又輕輕攬過林青眠腦袋,小心地使其靠在肩上。同時雙手環住林青眠的腰身,讓他身體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他臂膀稍微用力緊了緊懷裡的人,在黑暗中貪戀這片刻的溫存。
不一會池南晝眼裡難掩悲傷,語氣沉悶,“林青眠,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林青眠沒有說出來。
他崩着的手在小幅度顫抖,甚至不敢睜眼,也不敢出聲打擾池南晝的動作。
林青眠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要來過來偷看,還配合池南晝演什麼回答遊戲。
現在隻能任由池南晝抱在懷裡,被迫接受他的道歉。
他在心底苦澀地重複着那句對不起,說不上此刻是什麼滋味。
腦海裡隻萦繞一句話:池南晝,你不是抛棄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