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口中雖是責備,言語間卻滿是對他的心疼。戰場上铮铮鐵骨心硬如鐵的大将軍,回到家面對唯一的弟弟卻是柔情似水。
章津南不想讓他太過傷感,連忙說“我都長胖了許多,昨天長福不在,卿若又對我的身體不了解,這才疏忽了。”
王卿若站在床邊上,态度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多多留意”
章津西聽她這麼說面色柔和下來,熟練地幫弟弟放松全身肌肉,按揉着他的腰肢,最後才把人扶着坐起來。
“卿若,麻煩去櫃子裡拿一套衣服來”章津南支開她,小聲對哥哥說“哥,你能抱我去小解嗎”
章津西扣着他的背,幫他清肺,明知故問“去外邊吹風幹什麼,床下不是有尿壺嗎”
章津南面紅耳赤,“不方便,哥~”
“大夫說你吹不得風,你這院的茅廁在西北角,那麼遠,不行不行”章津西說着彎腰抽出床下的尿壺。
“哎,我不想了,哥,我不想解了”章津南賭氣的說。
“津南,她是你的妻,你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如果她這都不能接受,我倒要問問她,為人妻該如何。”章津西最受不了别人嫌棄他弟弟,他弟弟除了身體不好哪也不比别家公子差。
“你誤會了哥,她沒說什麼,是我還不适應”章津南見王卿若抱着衣服回來,懊惱地繼續解釋。
“那你要快點适應了”。章津西把尿壺又放回床下,轉身和王卿若說,“你先出去,我們兄弟倆有事商量,一會叫你,你再進來。”
王卿若放下衣服,輕聲說“夫君,我就在門口,不會走遠”
章津南點點頭,又叮囑她,“外邊冷,你穿的夠不夠暖”
“很暖和,卿若先出去了”。她行了個禮退出去。
章津西幫他方便完,又在尿壺裡撒上消味的木屑,這才幫他把衣服穿好。
“父親說,不讓你折騰去敬茶,晚飯時再來看你”章津西抱他在特制的躺椅上靠好,又不放心的問“我們不在家時,那女人有沒有苛待你?”
章津南不想撒謊,也不會添油加醋,他照實說了。章津西啐了一口,“下賤女人,隻會在暗地裡做些手腳。誰在意那點月銀,晚些時候我從我院裡撥兩個靠得住的下人過來,銀子我一會派人送來。王卿若是不是靠得住的,銀子得有人給你經管。”
不過相識兩天,章津南對王卿若卻無條件的信任。他點點頭,“她很真誠”。
章津西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弟弟總算有個體己人陪着,他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大哥在外要多多保重身體,謹慎行事”章津南慢慢的說着。
“哥知道。邊疆處處賽江南,并不似你們想的那般蠻荒。你身體養好一些,我帶你去一次,那邊風景壯闊,說不定你都不願意回京城了。”章津西在塞外待久了,回到這勾心鬥角的地方隻覺得心累。
“好,哥,你叫卿若回來吧,初春的風刺骨”章津南這輩子都不能經得起長途跋涉,還是眼下把卿若找回來更實際。
“你這小子,我回去了,還有些事要辦。”
他出門就看到弟弟的小嬌妻站在門廊邊上,顧盼生姿,亭亭玉立。
他走過去說“津南身體不好,你多費心,他是隐忍不發的性子,又怕麻煩别人。總之,辛苦你了。他心眼好,怕你在外邊待久了冷,催我叫你回去。”
王卿若眼波流轉,認真地對他說“夫君對卿若好,卿若明白,大哥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
章津西揮揮手讓她快回去,他們小兩口過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