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慶梅看向我的眼神不容置疑。
“受害者一共有多少人?”
“據不完全統計,現有四百七十二人,男女比例6:4。”
念棋南原本在看慶梅記錄的筆記,這下也震驚的擡起頭,和我對視一眼。
“隻有學生嗎?”念棋南問。
“老師占少數。”
“近況是怎樣的?”我問。
“男生開始裸奔,聚在一起比大小;女生穿着極為暴露,有時會莫名其妙跳舞。”
“有人員名單嗎?”
“有。”
慶梅遞給我一本裝訂好的厚厚的一沓紙。
有每個人詳細的個人信息和照片。
男生大相徑庭,若真找一個相同出來,大概都是男的;女生一眼看去,家境各不相同,成績也有高有低,唯一的相同點就是笑春風說的——“漂亮”。
“一個人生前就算過得再不如意,也不會有幾百個仇人吧?我認為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這很明顯就是故意作惡。”念棋南這話是對我說的。
那可不一定,有很多人是被網絡暴力逼死的,仇人上千上萬。
我對此持中立态度。
“這些人平時為人處世如何?”我接着問。
“怎麼說呢,有懂事的學生,自然也有不聽話的學生。”
“有多人抱團欺負一個人的現象嗎?”
“名單上沒有,一經發現,我們都是采取開除的手段。”
“對不起,我這麼問可能有點冒昧,五年内,貴校有沒有死過什麼人,讓你感覺印象深刻的?”
慶梅陷入回憶中,最後坐在電腦前,給我找出一份資料。
看着十九個人的名字,我陷入沉默。
“怎麼還有兩個四十三歲的中年男子?”念棋南不解。
“前年的時候,學生宿舍牆皮脫落的厲害,我找了裝修公司的人,來重新粉刷一下,吊重機出了事故,一個人被砸死,一個人被壓死。”
“有他們的個人資料嗎?要特别詳細的那種。”我之前找資料,一直着重在“學生”這一塊,現在才發現,自己把路走的這麼窄。
報複學生,對學生有怨恨,還用這麼下作的方式,隻能是學生不能是社會工人嗎?
我恍然大悟。
終于有個确定的方向了。
這隻冥蝶生前一定是在學校死的,論下流程度來看,一定是男性。
慶梅說近段時間學校男生開始比大小,那麼它生前一定因為小而被人嘲笑過;女生穿着暴露,大概率是為了滿足自己見不得人的癖好。
但我還是要弄清楚這個人是誰,是因為仇恨這樣,還是純粹無恥。
我的心髒跳的很快,突突突的,像是馬上要見證真相的激動。
我看向念棋南:“不過,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冥蝶在哪。”
“不用那麼麻煩,布陣将他揪出來就是。”
“校園這麼大,且先不說布陣要耗費多少心血,就是那幾千名師生,你避的開嗎?還是先找吧。”我的眼睛要是自帶透視效果,再配上攝像機鏡頭般自由運轉的眼睛,冥蝶就是隻有蒼蠅般大小,我也分分鐘找到,何至于這麼辛苦。
“拖得越久,受害者就越多。”
懸婷機的人都是一根筋。
“有一個解決辦法,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
“這兩個人是在什麼地方死的,你還記得嗎,慶校長?”
“記得。”
“那勞煩你将他帶過去一下,多謝。”
慶梅點頭。
念棋南看向我:“你不去?”
“我要留在這裡梳理案情,借用一下電腦,慶校長。”
“沒問題。念先生,跟我走吧。”
等到他們離去,我開始查這兩個人。
一個叫劉剛剛,無兒無女,單身漢一個,剛從牢裡出來不久就遇了難。犯了什麼事坐的牢,電腦上面顯示加黑加粗的一行字——強迫婦女意願與其發生關系。在工地上人緣一般,年少時也沒有人欺負他。
另一個叫何強強,有家庭,家中有一個十歲的兒子,夫妻關系融洽,相處十幾年幾乎沒有過大吵大鬧。年少時沒有被霸淩的經曆。在工地上人緣很差,隻和劉剛剛往來。
隻能查到表面的東西,再往深了查就查不到了。
就在這時,念棋南來電告訴我,說周圍都找遍了,連冥蝶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冥蝶的飛行能力很弱,一般隻會降落在死亡地點附近,而且它們大都用意志力操控人類,根本不用挪動本體。
我正準備關電腦,突然右下方的日期在我心裡跳動起來——
上面顯示今天是9月6号。
我再看手機,也是如此。
可我清楚的記得,今天明明是9月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