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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扉紅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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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裡躺了不到三天,又有人死了,在扉紅街那一帶。

死的是個高中生,男,十七歲,叫周山。

我給自己搞了個警察的身份,協助查案。

這次在現場發現的冥蝶是水藍色,核桃大點。這一類的冥蝶屬于他殺,而我要在它消散前找到兇手,否則冥蝶的意識清醒不過來,投胎有人脈也投不成。

時間隻有五天。

根據已知線索來看——周山家境不錯,8月18日下午三點從補習班離開,在以亂出名的扉紅街逛了一會兒,猶豫再三進了一家酒吧,接着19号下午六點警局接到了報警電話,周山在酒吧身中數刀而死亡,并且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卷縮在馬桶裡。

酒吧的監控顯示周山坐在吧台,表情郁悶的喝了一口酒後去了洗手間,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遇害地點是适一适酒吧的衛生間,根據法醫的推測,周山的死亡時間是18号晚上十一點半。

我們查了十點到淩晨兩點的監控,所有待在廁所超過15分鐘的都做了調查,一無所獲。

時間還剩四天。

周山的媽媽周奕文在警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爸爸劉新鑫紅着眼安慰妻子,血絲重的像好幾天沒睡覺一樣。

劉新鑫目測一米六左右,周奕文比他高一些。

聽說劉新鑫是入贅,結婚前是鎖匠,結婚後就沒幹了,家裡的經濟來源全靠周奕文一人。

在周山的身上沒有發現手機和錢包,初步推斷是謀财害命。兇手很明顯是有備而來,現場沒有留下一絲痕迹。有一定幾率是熟人作案。

警方破解了周山的□□賬戶,查到他與一個網名叫“飛鳥”的人聊天很頻繁,内容無非就是吃了嗎睡了嗎,一點有用信息也提取不出來,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最近一次發消息是周山出事那天下午三點,也就是他剛從補習班離開的時間。

他發的是——

-我們見一面吧,我來找你。-

飛鳥沒有回複,他仍然去了酒吧,說明飛鳥在酒吧工作。

酒吧現場被封條圍着,不少人離職。

我拿着飛鳥的頭像問酒店經理:“你認識這是哪個員工的□□頭像嗎?”

“不認識,我們現在幾乎不用□□發工作消息了。”

“那你知道死者和誰走的比較近嗎?或者說他每次過來和誰接觸的比較久?你有印象嗎?”

“我對這孩子印象是挺深的,我們酒吧有規定不讓學生進來消費,但這小子每次都說他來這裡找他姐姐,再拿錢給安保人員塞點,都是打工人誰跟錢過不去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他進去了。”

“姐姐?他不是獨生子嗎,哪來的姐姐?”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他每次來都是找封潇潇。”

“封潇潇在哪?”

“早就離職了。”

“什麼時間?”

經理陷入回想:“好像是八月初的時候。”

“有封潇潇的地址嗎?”

“員工信息上有,我找找啊。”

經理操作起電腦,然後很抱歉的看着我:“哎呀,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新招了個臨時工,把數據全搞沒了。”

臨時工?

估計是看我陷入沉思,經理立馬又說:“不過我有她的電話号碼,警察同志你看需要嗎?”

“需要,謝謝了。”

封潇潇今年三十歲,未婚,父母健在,有一個三歲的弟弟。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帶着孩子在公園散步。

“封小姐你好,我是警察,這裡有一點關于周山的事情,想要詢問一下你,請問方便跟我去一趟警局嗎?”

封潇潇的表情很明顯錯愕了一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正常人的害怕與不知所措。

我初步猜測她與周山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可以,稍等一下,我叫我媽來接一下我弟。”

“好的。”

封潇潇的母親今年五十歲,也就是說她四十七歲的時候生下了封原。等到封母過來,我觀察了一下他們相處的氛圍,很明顯封原更依賴封潇潇這個姐姐。

我故意走過去揉了揉封原的腦袋:“這小孩真可愛,胖乎乎的,一看就是生在很幸福的家庭。”

詢問室。

“周山死了,在他的社交軟件上我們查到和你交流最頻繁,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

“什麼?他死了?怎麼死的?”

封潇潇看上去毫不知情,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不像裝的。

“在适一适酒吧被人用刀捅死的,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

“普通朋友。”

“周山說去酒吧找你,你為什麼沒去?”對于她的回答,我不置可否。

“我在家看孩子,沒有時間。”

“怎麼突然從酒吧離職了?是不是待遇太差了?”我以閑聊的口吻問。

“酒吧是夜班,上久了對身體不好,我想換一份輕松的工作。”

“8月18号晚上十點到淩晨十二點,這個時間你在哪裡?”

“在我爸媽家。”

封潇潇有不在場證明,我送她出警局,假裝無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順勢将一根頭發絲藏在身後。

我快馬加鞭趕到醫院去驗封潇潇和封原的親子信息。

周山可能不是她殺的,但一定跟她有關系。

聽劉新鑫說周山因為花錢大手大腳,在學校被人勒索過,我又趕到那孩子家裡。

“我是找他要過錢,但那都是上學期的事情了,再說暑假我又沒見過他。”

“你身闆也不大,怎麼敢找周山要錢?還是說你們有好幾個人?”

“就我一個。還不是他在學校天天炫耀他們家多有錢,說我盜版也好意思穿出來,我氣不過,抓到了他的把柄……”

“什麼把柄?”

“問問問,沒完沒了了還!昨天來一波人,今天又來一夥人,我們家是窮,但也不能什麼髒水也往我們家潑吧?快走走走,不要打擾我們吃晚飯。”一個圍着圍裙的高個兒女人把門打開,很不友善的請我出去。

總算體會到到嘴的鴨子飛了是什麼感受。

隻能私底下再問問這個學生了。

回到警局,我複盤了一下酒吧的監控。

周山死亡的那段時間,洗手間沒有人出入,門從裡面被反鎖了。兇手的行動時間很快,并且很了解酒吧的構造。最關鍵的一點,洗手間外面那扇門要反鎖需要鑰匙,而鑰匙隻有打掃衛生的阿姨有。

因為酒吧三點鐘的時候要打烊,保潔阿姨需要确保廁所裡沒人,保證第二天營業的時候廁所是幹淨的,所以通常會在下班前鎖門,上班前解鎖才開始打掃衛生。

十一點四十分,洗手間的門從裡面打開,沒有人出來。到了五十,陸續有人進去,都沒有發現異常。

看着看着我就看睡着了,醒來腰酸脖子痛。簡單吃了點早飯,我找到負責衛生的保潔阿姨。

她住在一個老小區,外面破舊,裡面打掃的很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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