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是專業歌手,一個是現役偶像,一首舞曲合作得可謂是天衣無縫,像是排練了多次一樣,将氣氛炒到了熱潮。
他們下台時,衆人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更有甚者猖狂地吹起了口哨。
舒安發絲微亂,還有幾縷粘在了她汗濕的臉頰上,看着張笙的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沒想到,這首歌你還記得這麼熟。”
“那當然,這首歌我們校慶可是彩排了一個月。就算我不記得,我肌肉也會記得的。”
張笙有些羞赧地低頭。
高一校慶兩人初次合作,本來以為會很順利,結果硬生生浪費了一個月時間排練才達到了上台演出的水準。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往宋芽那邊望去,想去尋他的身影。
見宋芽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然後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手機,起身出去了。
張笙想也不想,拔腳就跟在他後面出了門。
外面夜色如水,兩人脫了外套,隻穿着裡面單薄的衛衣根本就抵擋不住初春的涼意。
張笙被席卷全身的冰冷刺激地抖了兩下,牙齒忍不住打起了寒顫,但是不遠處那個面對着牆接電話的人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
“嗯…不用管他…等他死了再告訴我吧…”
宋芽挂斷葛彬的電話,腳尖抵着牆踢着,腦海裡不斷閃過剛剛張笙和舒安相談甚歡的場景。
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轉身準備進店裡。
站在他身後幾步距離的那個人正無聲地望着他,宋芽停住了腳步,伫立在原地。
張笙站在那兒靜靜地看着他。
“什麼死?誰要死了?”
他走向宋芽,盯着他手裡的手機不解地問道。
“沒誰,推銷電話,我讓他去死。”
宋芽這次沒等他開口,主動打開了手機給他看通話界面,上面是一串沒有備注的陌生号碼。
張笙瞄了一眼,沒有認出來這就是上次他在樓梯間見過的号碼。
他隻是有些納悶,一個推銷電話,宋芽為什麼這麼暴躁?
他剛想牽上宋芽的手,再以大人的身份教育他兩句,卻被宋芽直接躲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張笙臉沉了下來,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中。
宋芽雙手插在褲袋,沉默地盯着地面,不看他質問的眼神。
過了幾秒,他擡眼看張笙,眸色平靜。
“進去吧,出來太久不太好。”
說完也不等他,率先進了店裡。
張笙望着他決絕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宋芽生氣了,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理由,沒有絲毫征兆的,他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
張笙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也不知道是被宋芽氣的,還是天氣太冷,凍的。
屋外天寒地凍,店裡氣氛卻異常火爆,音樂聲響天動地,不停地敲擊着人的耳膜,裡面時不時地還傳來衆人的歡呼聲和鼓掌聲。
看到店牌的人知道這是個清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個酒吧。
老闆也被大家的熱情感染到,将沙發并到了一起,擺成了U型,将店内中央的地空了出來,給大家表演使用。
店内正放着一首火辣的舞曲,有陌生的客人正在空地裡旋轉跳躍,炫着舞蹈,似乎在挑釁導演他們。
導演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哪兒會跳舞啊,見張笙進來,他立馬眼冒亮光,紅着脖子嚷嚷着張笙這個專業偶像必須把這人battle下去!
張笙還來不及坐到位置上就又被趕鴨子上架,推上了舞蹈PK的空地。
宋芽不會跳舞,冷眼坐在位置上看着他們玩鬧,悶聲喝着杯子裡的水。
“來一杯嗎?”
舒安拎着個酒瓶,身姿款款地坐到了張笙的位置上,将手裡斟着半杯酒的杯子遞到了宋芽面前。
她靠宋芽靠得極近,近到宋芽能夠聞到她身上隐隐約約的甜香,近到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胸口那條若隐若現的小溝。
“未成年人不喝酒。”
宋芽推開她的手,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目不斜視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玻璃杯。
“呵。”
沒想到被拒絕了,舒安低笑出聲,手肘撐在桌面上,将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唇邊。
她仰頭直接喝光了酒,被酒水潤過的雙唇像玫瑰花一樣嬌豔欲滴。
“爽!”
舒安放下杯子,痛快地笑了起來,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轉動着手裡的酒杯,透過杯中折射過來的光去看那群群魔亂舞的人,醉眼迷離。
然後她紅唇微微上揚,轉頭看向宋芽,見他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心裡突然起了壞心。
舒安托腮看着他,若有所思。瀑布一般的長發,白色的連衣裙,清秀的瓜子臉,眼角眉梢間媚态叢生,似溫柔又妩媚。
宋芽挑了挑眉,和她對視着。眼神相觸,電光火石間,他聞到了一絲同類的氣息。
她,應該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淡雅如蘭。
舒安貼近他的耳朵,輕笑。
“你知道嗎?我之前見過你,我看見你拐進了一個小巷裡。”
察覺到身側的人身體僵硬了,她紅唇勾了勾。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天應該是大年初一,你戴着黑色毛線帽,穿着白色的羽絨服。”
她又扔下一個重磅炸彈,然後收回靠近宋芽的身體,修長的雙腿疊着,滿意地看着他陰郁的臉色。
“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