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莫凡端起紙杯喝了口咖啡,而後站起身,說:“OK,那就準備登機,祝我們這次飛行順利,合作愉快。”
說着拖起飛行箱和過夜袋走出去,機組成員也紛紛跟着起身出去。
男帥女美又是統一的制服,自是一道引人注目的□□。
航站樓裡迎面遇上其他機組。
“段機長,有空可以一起吃飯嗎?”
對面機組裡有空姐大着膽子搭讪。
“好啊,一起飛吃工作餐喽。”
段莫凡随口一說,沒有駐足,也沒有看對方一眼,一手拉着箱杆,一手托着飛行帽,大步流星的甚至已經錯身過好幾個人,估計都不清楚是誰在和他說話,當然也不會在意對方明顯失望的歎氣聲。
走了一段路在拐角處又遇一個機組,擦身而過時,又有人試圖聊幾句引起他的注意。
“段機長,你怎麼這兩天都在打聽什麼古筝大師,搞什麼啊?”
這回他停下了腳步,看向對方,他的目光有些玩世不恭,可偏偏長了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很容易讓人深陷其中。
他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對方,就在對方快不好意思臉紅的時候,他皺了皺眉,悠悠開口。
“Cathy,你今天香水有點野,故意的吧。”
對方眼中的期待感一下落了下來,沮喪說:“讨厭又認錯我,明明上周一起飛過三段,還給你端過咖啡,我是Vincy啦。”
旁邊另一個空姐捂嘴偷笑。
他又玩味地瞥了那個空姐一眼,嘴角三分笑意,“别沖我笑,回頭睡不着算誰的?”
對方被他逗得嗤嗤笑,打趣道:“段機長,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彈古筝的小仙女了?”
被錯認的Vincy說:“對呀對呀,不然為啥忽然跨界找古筝大師,我們沒機會了呗。”
段莫凡挑挑眉,“不是,這事兒你們都知道了?”
“段機長的事誰敢不放在心上,都傳遍整個星翼了。”
“有那麼誇張?個麼有眉目伐?”他表情豐富,故意露出一點驚訝。
“大師叫什麼來着,陸……陸什麼來着?”
“陸雲深。”段莫凡強調了一遍,然後吐槽,“說我記錯你名字,你還不是馬什麼梅,什麼冬梅。”
這個梗成功把大家都逗笑。
事實上他是在朋友圈看到許黎念發的求助信息,似乎她的古筝需要這位叫陸雲深的大師才能修複,但是她苦于沒有大師的下落。
他不希望這件跟自己有關的事情拖太久,想幫忙盡快找到大師,該怎麼維修該出多少錢,他都願意賠付,隻想盡快了卻一樁事。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不過向熟絡的同事朋友打聽了下,居然這麼快傳遍航司,他們也真夠誇張的。
Vincy笑着說:“個麼找到了有啥好處啦?”
“你想要啥好處,嗯?”
他身子微微前傾,眼神玩味,然後微微眨了下眼睛。
被他這麼一撩,Vincy瞬間臉泛紅暈。
就他這雙眼,簡直看狗都深情,輕而易舉就讓人淪陷。
而他這個始作俑者已經回身舉步離開,隻留下一個英挺潇灑的背影,令人回味不已。
機組成員,有些搭檔過幾次,甚至與他很熟絡。可有些是第一次搭,新入職的空乘見識到這一幕瞬間石化,剛才還在感歎段機長又帥工作又認真,就這麼一會會就見識到了他如此随性不羁的一面,這反差着實是過于大了,實在讓人難以消化。
說起段莫凡,在星翼航空絕對是個風雲人物。他的飛行時間長達6000多小時,飛行技術過硬,才28歲就放機長,是星翼最年輕的機長。而且這整個航司都是他們段氏的産業,他卻放着好好的家業不繼承,跑來開飛機,也算是純粹的個人愛好了。
這麼優越的條件,加上長相帥氣,想要高攀的人自然不少。但是他給人一種随性不羁,好像和誰都能搭上,甚至會随時劈腿的玩咖感覺。令一些想要追求安全穩定兩性關系的人望而卻步。
當然,也有一些覺得這樣的男人更有挑戰性,幻想着浪子回頭,為了自己放棄整片花園,代入想想就很爽很有成就感。
***
夜晚,許黎念正在琴房專心練琴,微信通話鈴聲突然不合時宜地響起,瞬間打破這份意境。
無奈地起身,戴着甲片的手抓起手機,發現居然是那個段莫凡打來的語音。
他找自己能有什麼事?不會是反悔不想賠錢了吧?
許黎念對他印象不太好,甚至有點反感。
陌生人打什麼語音,不會發文字嗎,多冒昧啊!
遲疑了一會兒,鈴聲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她無奈接起,隻想罵他能不能不要随便打語音。
不過沒等她開口,那邊就傳來他的聲音。
“許黎念小姐,晚上好。”
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而且是一句很常見的禮貌問候,但人一旦産生成見,就欣賞不了,甚至會覺得有些油膩。
“什麼事?”她有些不耐煩。
“我想你還在打聽陸雲深的下落吧。”
雖然她從黎平口中知道了古筝出自古筝之父陸雲深之手,但是大師五年前就封山了,如今身在何處鮮有人知。
她的社交圈裡自然是從事古筝相關行業的人最多,所以才發朋友圈求助,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眉目。
他現在這麼問,估計也看到了她的朋友圈。
許黎念疑惑道:“怎麼?”
“陸老先生的住址我已打聽到。”
許黎念愣住了,一瞬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聽得他那邊隐隐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似乎在下着暴雨。
那邊輕笑一聲,“怎麼,樂傻了,不問問是哪裡?”
“哪裡?”她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
“下周四下午1點20分,江城機場T2航站樓。”
“什麼意思?”她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我正好執飛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