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熙珍舉着測光表在影棚裡踱步時，頂燈突然爆出"滋啦"電流聲。十三道身影在純白背景前瞬間僵住——徐明浩正伸手去解文俊輝系在他衣擺上的死結，權順榮半個身子還挂在崔勝澈背上，全圓佑的黑框眼鏡滑到鼻尖，鏡片反光裡能看見攝影師舉着佳能5D3瘋狂按快門的手。

"保持這個狀态！"闵熙珍突然叫停，聲音像一把剪刀裁開了凝固的空氣。助理小跑着遞來的Polaroid相機"咔嚓"定格下這幕：文俊輝憋笑時皺起的鼻子像隻偷到油的小老鼠，崔勝澈無奈又縱容的眼神裡藏着隊長特有的責任感，還有全圓佑下意識扶眼鏡的指尖。

相紙緩緩吐出的瞬間，李知勳正用鞋尖輕點地面打着節拍，那是他們自創曲的節奏型。闵熙珍突然意識到，這些少年身上最珍貴的不是SM訓練營裡千錘百煉的完美表情管理，而是這種未經雕琢的生命力。當她把拍立得照片貼在企劃闆上，旁邊SM送來的EXO概念照顯得像塑料模型——那些用綠幕合成的超能力特效，遠不及星艦少年們襯衫褶皺裡的真實汗漬有溫度。

"第三套造型，把備用麥克風拿來。"闵熙珍對造型師說，眼睛卻盯着尹淨漢鎖骨處還沒消去的練習傷疤。這個主唱上周在錄音室連續泡了36小時，現在卻還能對着鏡頭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這才是真正的‘WE ARE ONE’。”闵熙珍将成片展示給姜允書——沒有SM精心編排的科幻大片感，隻有少年們呼之欲出的生命力與牢不可破的羁絆。

與此同時，BTS的預告照卻走向另一極端。

隔壁暗房裡，BTS的預告照正在顯影液裡沉浮。黑白粗粝的影調中，七人如同城市廢墟中的戰士，金南俊撕裂的校服袖口露出手寫歌詞，"NO MORE DREAM"的筆迹滲着墨水，像從血管裡直接流出來的呐喊；田柾國仰拍時睫毛在眼睑投下陰影，瞳孔裡映着攝影棚頂燈的光斑——那其實是方時赫臨時從家裡帶來的老式鎢絲燈，比LED更有溫度。

"保留這個。"方時赫用裁紙刀點着闵玧其褲腳沾的牆灰，那是他們在東大門廢棄工廠拍MV時蹭到的真實痕迹。照片邊緣還能看到金碩珍幫忙扶着梯子的手，指節處有長期練習舞蹈留下的繭。暗房的紅光把工作人員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群在暗處蓄勢待發的野獸。

CJ娛樂的會議室裡正在播放市場分析錄像。SM新男團的MV裡，男孩們在綠幕前做出施法手勢，後期将添加的魔法光效在分鏡腳本上閃着刺眼的熒光标記。"觀衆需要真實。"企劃組長敲着桌子說，背後屏幕切換成BTS在狹窄練習室揮汗如雨的監控錄像。

姜允書的手機在會議室震動時，正在播放SEVENTEEN自作曲的demo帶。密報顯示CJ娛樂的物流車已停在星艦倉庫外，車身上"SM獨家合作夥伴"的貼紙還沒撕幹淨。她推開會議室門時，金室長正在核對直營系統訂單："首周預售3萬張，70%走海外直郵，剩下的..."他指了指地圖上标紅的幾個區域，"這些音像店被三大社壟斷了。"

星艦的雙生利刃已然出鞘。但王座之下暗流洶湧——姜允書接到密報，父親姜哲宇已聯合CJ娛樂高層，準備在《音樂銀行》打歌環節壓縮SEVENTEEN的鏡頭量，甚至暗中買斷首周實體專輯流通渠道。

“啟動Plan B。”姜允書對金室長下令，“所有預售訂單走星艦直營系統，打歌服全部植入‘自給自足’标簽。另外…”她調出與騰訊視頻的加密合約，“《SEVENTEEN TV》中國版獨家上線，同步開通微博打榜通道。”既然SM用EXO-M強攻中國市場，她就要用更本土化的方式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