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帶着威士忌的餘韻與雪松的凜冽，雷歐舌尖嘗到一絲鐵鏽味——是範倫丁那個狗東西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

“滾開——” 雷歐悶哼一聲，沒好氣了掐住了對面男人那張英俊的臉。

“抱歉，下意識。” 範倫丁抵着他的額頭，睫毛掃過雷歐眼皮，“隻是你剛才的表情看上去很期待讓我吻你。”

“你他媽胡說什麼？” 雷歐沒好氣的抹了下嘴唇，卻嘗到更濃的血腥味——媽的是不是把嘴也要破了？

窗外的冰面裂成金色的河，碎鏡般的波光爬上範倫丁的側臉，将那道淡金裂痕襯得像融化的星芒。

書房的鐘突然敲響，整點的報時聲裡，範倫丁好整以暇的和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揍人的雷歐拉開了距離，畢竟誰也不想被自己暴躁的愛人在臉上狠狠揍一拳不是嗎？

“紐約來的消息，” 範倫丁再次告訴雷歐剛才那封信的内容——“内務部的調查提前了。”

“安格斯先生不是說自己神通廣大，已經解決問題了嗎？”

“他們不會查出什麼。” 範倫丁優雅地笑着，扼制住了雷歐更多的“陰陽怪氣”：“畢竟所有監控錄像裡，我隻是個‘熱心市民’。”

“熱心市民會在病房裡過夜？會像個狗一樣咬我的嘴？”

範倫丁輕笑，暗示性的拇指碾過雷歐唇峰：“警督先生，要我再演示一下‘熱心市民’的标準動作嘛？”

這家夥是沒親過嘴嗎？怎麼跟個色魔似的！

在雷歐馬上就要暴走的時候，範倫丁再次施展了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他将信件遞給了雷歐。

信箋内容很簡短：明日十點，接受問詢。

雷歐捏碎信紙時，範倫丁已經倒好兩杯威士忌。男人倚着窗台，逆光中露出喉結滾動的弧度，笑着看雷歐不滿的咒罵着内務部那群家夥。

“他們會問起鏡淵裡的事。”雷歐不耐煩地坐在了沙發裡：“問起你和度瑪的關系。”

範倫丁舉杯，冰塊撞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那你會怎麼回答？”

“我會說，” 雷歐将範倫丁的那句話原樣奉還：“你是我的搭檔，僅此而已。”

威士忌從杯口溢出，順着範倫丁的指縫滴在雷歐手背上，涼得像鏡湖的水。男人的灰色眼睛裡碎金流轉，看着自己小心眼的愛人：

“僅此而已？”

“那不然還怎樣？”

“雷歐，” 範倫丁突然靠近雷歐，給了他一個擁抱，男人低沉的聲音悶在他頸間，“如果有一天......”

“沒有如果。” 雷歐打斷他：“你會活着，我也會。”

窗外的冰面徹底碎裂，春水卷着碎鏡流向遠方。範倫丁擡頭，睫毛上沾着雷歐的體溫，灰藍眼底的碎金突然凝成某種堅定的光。

“明天的問詢......” 他輕笑，指尖撫過雷歐唇畔，“要不要試試‘貴族特權’？”

雷歐挑眉，看着男人從袖口取出一枚銀戒——戒面刻着縮小版的安格斯族徽。

“什麼特權？”

範倫丁将戒指套上他的無名指，金屬内環刻着細小的拉丁文：Per Aspera Ad Astra（曆經磨難，終抵星辰）。

“未婚夫探視的特權。”他傾身，在雷歐震驚的目光中落下一吻，“畢竟......”

鏡湖的春水在陽光下閃爍，像撒了滿湖的碎鑽。範倫丁的瞳孔裡倒映着雷歐的身影，那個向來冷硬的警督，此刻眼底有星光在流淌。

“——安格斯家的掌權者，有權利保護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