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誰？那個艾琳·艾略特？

“你他媽給我醒醒！”雷歐毫不客氣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範倫丁突然劇烈顫抖，抓住雷歐的手指掐入他肩膀皮肉。雷歐發覺那人突然痙攣起來，鎏金光斑在眼中炸成星暴：

“硫磺結晶......”他抓撓着車廂鐵皮，指甲翻卷流血，“法醫報告第17頁被撕掉了......你父親用打火機燒的......”

硫磺味的吐息噴在雷歐臉上，他意識到範倫丁陷入幻覺了。

下一秒範倫丁又詭異地靜止，指尖輕觸雷歐的配槍：“你會用它......”

突然露出一絲獰笑，“但鏡子裡那個才是真的你......”

雷歐猛地掐住他下巴：“看着我！我是雷歐·喬！”血從指縫滲出，範倫丁的瞳孔劇烈收縮又擴散，最終定格在某個痛苦的清醒瞬間：

“雷歐...是你.....” 他咳出金色血沫，“我為什麼......你為什麼在這裡......”

車廂突然劇烈震顫，頂棚的碎玻璃如金色雨點墜落。

雷歐想起醫院裡那個慵懶微笑的範倫丁——當時他西裝筆挺地坐在病床上，把玩着沒收來的MX-7注射劑：“親愛的雷歐，惡魔最狡猾之處，是讓你以為在馴服它。”

現在他終于明白那句話的代價。

“你在貝爾維尤就失控了。” 雷歐用繃帶纏住他手腕的自殘傷口，“那些從容都是演的？”

範倫丁發出破碎的笑聲，卻突然痛苦蜷縮：“我預見了你會來地鐵站......”

隧道深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無數鏡面反射的光斑在牆壁上跳動，像一群金色的螢火蟲逐漸逼近。範倫丁突然暴起将雷歐壓在地上，鎏金瞳孔完全吞噬了虹膜：

“記住......”惡魔的聲音混着他的聲線，像是意識失控前最後的警告：“......殺我的時候要用鏡子碎片......”

下一秒範倫丁将半塊鏡子塞進他口袋，鏡背刻着艾琳的字迹：“金色眼睛在說謊”，而鏡面卻映出雷歐持槍的手——槍管彎曲如融化的蠟燭。

當西奧多的紅發出現在隧道盡頭時，雷歐看清了他手裡拿的東西：

正是另外半塊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