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廢話，雷歐，看好你的搭檔。”傑西卡眨眨眼，故意加重“搭檔”這個詞，然後擦了擦手，“我去拿點香草精，你們倆别把廚房炸了。”

門一關，雷歐就瞪向範倫丁：“你故意的吧？”

範倫丁無辜地舉起刀：“我發誓，我對蘋果沒有惡意。”

雷歐翻了個白眼，抓起擀面杖開始粗暴地碾壓面團。範倫丁慢條斯理地切着蘋果，刀工意外地整齊，但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笑什麼？”雷歐警惕地問。

“沒什麼，隻是覺得......”範倫丁頓了頓，突然擡手，指尖沾了一點面粉，輕輕彈向雷歐的臉，“你認真的樣子很有趣。”

細白的面粉撲了雷歐一臉。

空氣凝固了一秒。

“你完了。”雷歐一字一頓地說。

下一秒，他抓起一把面粉直接糊向範倫丁。後者敏捷地側身，但還是被撒了半身，金發和西裝外套瞬間染白。

範倫丁挑眉，随即反擊——他抄起糖罐，作勢要倒，雷歐立刻撲過去搶奪，兩人撞在料理台上，碗碟叮當作響。

“你們兩個！”傑西卡夫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但她的語氣裡毫無責備，隻有憋不住的笑意，“我離開五分鐘，你們就打成這樣？”

“老天爺——雷歐你的傷口好了沒有，範倫丁才剛從他那個輪椅上起來不久呢——可不能讓他再回去，行行好，放過你的搭檔吧，他已經受夠多的苦了。”

雷歐喘着氣，臉上、頭發上全是面粉，連睫毛都沾了白。範倫丁也沒好到哪去，襯衫領口敞開，鎖骨上還挂着一撮糖粒。

“媽，是他先動手的——”雷歐吐槽。

範倫丁忽然湊近，拇指輕輕蹭過他的睫毛，摘掉那點面粉，低聲道：“但你的表情比破案時生動一百倍。”

雷歐腦門青筋暴露，再次抓起來一把面粉——

傑西卡夫人假裝沒看見，轉身去開烤箱：“派烤好了嗎？”

然後她沉默了。

烤盤上，本該金黃的蘋果派焦黑如炭，邊緣還冒着可疑的黑煙。

“呃......”雷歐幹笑。

就在這時，萊尼和他的女友推門而入，那個和她養的大貓一樣有着一頭姜黃色頭發的女孩眼睛一亮：

“哇，烤好了嗎？我餓死了！”

沒等衆人阻止，她已經叉起一塊焦黑的派塞進嘴裡。

全場寂靜。

萊尼女友的表情從期待到震驚，再到強顔歡笑，最後艱難咽下：“......很有......風味。”

全員爆笑。

範倫丁趁亂從烤箱底層端出另一個完好的派，悄悄推到雷歐面前，壓低聲音：

“隻有這個成功了，别聲張。”

雷歐挑眉：“你什麼時候——”

“預言能力偶爾也有點用。”範倫丁微笑，指尖在桌上輕輕敲了敲，像在說一個隻有他們知道的秘密。

雷歐哼了一聲，卻切下一塊派。

範倫丁詢問也想讓雷歐給他叉一口當作封口費，雷歐翻了下白眼把叉子狠狠塞進他的手裡，說“你的手也坐輪椅了嗎”。

門外，傑西卡夫人拉着約翰偷看，小聲感歎：“年輕真好。”

約翰點頭：“你說雷歐喜歡他嗎？”

“誰知道呢——快點約翰，去把烤好的面包拿出來，我們現在有一堆孩子都還餓着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