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鶴跟陳正的對手戲不多,有直接對話的更少。大部分都是他跟女一号站在一起,隻有這一場戲比較特别。他站在女主角身後,文思鶴身邊是男二。
一場女主角揚眉吐氣怼同父異母哥哥的戲碼,從男二和女二為難女主開始,以女主角一個耳光大快人心結束。
陳正要做的是在最後壓場,走過去無聲息護住女主。
文思鶴今天的造型很精緻,低胸緊身的禮裙襯托出她美好的曲線,一颦一笑間盡是風情。
她往旁邊裡一站,就自成一道風景線。
“這女二号比女主角還有料啊。怪不得陳正能看上她。”
“那都多少年前了。你看現在陳正那态度。指不定是那女的背叛陳正,看起來就蠻風塵的”
“說起來這女的都糊了好幾年了,這回上位不是靠的賣……”
“兩人都從小公司出來的,說不定是暗地裡大佬養的金絲雀……”
陳正蹙了蹙眉,眼風陰冷掃過聲音的來處,幾個場務讪讪的閉了嘴。
他不當真。卻總有人比他更在意。
她平時不是最在意風評了嗎?
等到正式開演,她坐在男人懷裡婀娜生姿,起身時風流旖旎,嘴角挑起的弧度妩媚而張揚,一張臉好像永遠淺挂微笑。
女主角一咬牙,上前揚手抽在她側臉。
很清脆的一聲響,聽得所有人都怔愣。
隻有文思鶴自己,捂着發燙的半邊臉沉默片刻,竟咧着嘴回看對面的人:“繼續演啊,姐,你不往下演我不白挨一下了嗎?”
尴尬略有緩解,導演示意調整機位後從頭再來補拍。
依然還是同一個位置。
“啪!”
“啪!”
事不過三。在場的人都知道了女主這一聲聲“不好意思”中暗藏的自得刻意,卻都默契地沒有吭聲。
文思鶴握緊了拳,又松開,小聲應着:“沒事兒,再來吧。”
再來,就又是一樣的結果。
怎麼就那麼剛剛好,忘詞笑場都在這一巴掌之後。
文思鶴心知肚明這是怎麼一回事,卻不能出口,臉上已經泛紅微腫,看着她高高舉起的手掌,心一橫别過了臉。
卻聽得哐當一聲,有什麼東西重重砸在地闆上。
又是好一會兒的沉默。
陳正突然一腳踹翻的攝影架橫屍在衆人面前,明晃晃地昭示他此刻怒火滔天。
身後的阿東咽了口口水,瞄着陳正陰雲密布的臉直冒冷汗,連喘氣兒都不敢大聲。
完了完了。
是哪個說他默許?他明明……還是在意的。
這下要怎麼收場?
然而陳正也沒想要收場,大步流星走向場中央,還順腳踢開了礙事的椅子。
他從來沒有這麼暴躁過。看得文思鶴也怔愣在原地,一直到他走到面前都還沒緩過神來。
陳正不由分說抓起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後,視線掃過周圍所有人,最後繞回一旁的女主角,冷然扯起一邊嘴角:“文師妹演得真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
說完拽了一把文思鶴,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硬姿态把人拉近,轉身就走。
文思鶴基本上是被他一路拖進了房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又被他丢在沙發上。陳正雙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她擡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慌忙移開視線,努力拿完好的那半邊臉面對着他。
他不讓,扣着她下巴又把她掰回來,牢牢盯住她的眼,目光陰沉而心疼,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你不會躲嗎?”幾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打你,不會打回去嗎?以前對付我的狠勁呢?啊?你不是愛窩裡橫嗎?來呀!來呀!”
文思鶴被他訓得僵直了身子,本能地向後貼緊沙發,縮起來盡力跟他拉開距離。
這個畏懼疏離的小動作,更徹底地激發了他的暴燥。
陳正一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拉進懷裡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看着那明顯紅腫的臉頰,心疼和憤怒糾纏在一起,染紅了他的眼角。文思鶴能看見額頭的青筋,
“你躲什麼?說話啊。”他逼着自己跟她說話,腦海裡有近乎殘忍的欲望在叫嚣,“為什麼不敢?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