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真的啊。”
林霧行:“不是問你。”
……
方裡蘿蹭完飯就想溜,不想林霧行的話攔住了她:“方裡,你等會去哪兒?”
方裡蘿:“我……我随便轉轉。”
林霧行說道:“要不要一起去鬼蟲谷?那裡風景很好。”
方裡蘿求之不得,眨了眨右眼:“你熱情邀約,我豈有不去的道理?”
林霧行笑道:“多謝賞臉。”
風起看着兩人談笑風生,饒有趣味地彎起了嘴角。葉落卻低聲嘟囔着:“又帶她,又帶她,真是太讨厭了。”
方裡蘿全當沒聽見,起身要走,一個紫背灰肚的烏鴉晃晃悠悠地從窗外飛來,落在林霧行的左肩上,長喙親切地磨蹭着他的臉頰。
方裡蘿心中警鈴大作,慌忙别過頭,生怕那烏鴉太過機靈認出來她。
不巧,這一切都被林霧行盡收眼底,他介紹道:“方裡,這是我的信鴉,它叫念念。”
方裡蘿不得已轉過頭,假裝正在撓頭發,用胳膊擋住了半邊臉,低聲道:“養得真好,胖乎乎的。”
聽到有人說自己胖,念念渾身的羽毛都豎了起來,發出傷心的嗚咽聲。林霧行見狀笑着拂了拂它的背,小胖鳥慢慢地不生氣了,委屈地趴在林霧行的肩頸處,像一個生悶氣的三歲孩童。
林霧行道:“念念年紀小,是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孩子,它是東山宗的信鴉裡找人最厲害的。”
念念聞言歡快地撲棱着翅膀,繞着房間飛來飛去。
東山宗的信鴉是一種神奇的靈獸,生長在神秘的迷津森林。幾百年前,林家先祖外出除妖時在一群蒼鷹口中救下了一隻偷跑出來的小烏鴉。為了感謝林家先祖的救命之恩,那隻名為“花花”的小烏鴉便與林家先祖結契,自此,花花及其後代便成為了林家的信鴉,負責為東山宗打探并傳遞消息。
每個東山宗弟子在十七歲時都會得到一隻信鴉。信鴉們靈性十足,隻認東山宗的身份,不認人,若主人離開了東山宗,信鴉便會與其破契,不再受其驅使。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方裡蘿連忙改口道:“念念,我的意思是你肉嘟嘟的很可愛。”
好哄的念念雙眼發亮,飛到方裡蘿的肩上,熱情地在她的右臉上蹭來蹭去,惹得方裡蘿身上發癢,縮起脖子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
林霧行正色道:“念念過來,不能随便蹭漂亮姐姐的臉。”
風起遞去一個探究的眼神,這話聽起來有點怪,很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念念蹭過不少人的臉,在大街上看見好看的人都要去勾搭一下,也沒聽他家少主說過不能蹭。
念念不聽,換到左邊繼續蹭方裡蘿的臉,蹭完臉又去蹭脖子。方裡蘿笑得更歡了,沒去細究林霧行的話。
葉落未滿十七,沒有自己的信鴉,看着念念與方裡蘿十分親近,心裡癢手也癢,一把掐住念念的脖子把它搶了過來,放到手心裡揉捏。
念念嘎嘎叫了兩聲,暈了過去。
方裡蘿驚道:“它怎麼了?”
林霧行瞥了一眼念念:“它裝的。”
見方裡蘿仍面露擔心,林霧行從葉落的手裡接過念念,念念立刻生龍活虎地飛了起來。
葉落埋怨道:“每次都來這招,對喜歡的人熱情得像是喝了兩斤酒,不喜歡的就裝暈。”
風起笑他:“原來你知道念念不喜歡你啊。”
葉落瞪他:“你去死行不行!”
風起左右搖晃着身體:“我就不死,我有信鴉,舍不得死。”
兩人站起來又是一頓好打。
念念大概覺得他們兩個很是吵鬧,站在林霧行的肩膀上,一人一鳥相對無言,實際上在以奇怪的方式交流着。不一會兒,念念便飛走了。
林霧行拿劍起身:“風起葉落,奇鶴道長的死因尚有疑點,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找風吹雪,你們去找風金的下落,有事信鴉聯系。”
正在互毆的風起和葉落百忙之中應了一聲,從屋裡打到屋外,從樓上打到樓下。
林霧行早已習以為常,帶着方裡蘿走了。方裡蘿卻發現他們走的那條路并非去往鬼蟲谷。
她擔心林霧行開始懷疑她的身份,而他熱情邀請她同行就是為了尋找她是風金的證據!
方裡蘿試探着問:“風金那邊有什麼下落?”
林霧行的語氣稀疏平常:“她隐匿在市井之中,沒什麼下落。”
方裡蘿松了口氣,又問:“除了你和流原兩派,還有人要抓她嗎?”
林霧行說道:“準确來說隻有我,流原兩派人手不足,且對我有恩,這才求助東山宗幫忙抓人。至于其他宗門,他們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都是煽風點火看熱鬧的,并不是真的幫忙。”
原來,她隻需要提防林霧行一人就行了。
方裡蘿問道:“你能不能把我招入麾下,讓我跟着你一起抓風金?”
她會做一個最得力的助手,緻力于傳遞各種風金的假消息。她在北邊,就跟林霧行說風金在南邊;她住在荷花街,就說風金住在某個不知名的山坳裡。總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會懷疑林少主身邊跟着一個反派風金。
林霧行笑道:“求之不得。你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每天還有銀子拿。”
方裡蘿:“我可不是為了錢,隻是有一顆懲惡揚善的心。”
林霧行:“我就是看中了你這顆善心。”
方裡蘿開始當一個殷勤的狗腿子:“林少主喝點水……林少主坐下來歇會兒……要捶背不?要捏手不?”
“林少主,你的梨膏糖我能吃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