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過去,這個世界裡沒有什麼變化。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傳來出現殺人狂的消息,四方城中也和以前一樣,來來往往的江湖遊俠絡繹不絕,每天都有人在鬧事。
要說有什麼不同的,那就是懷錦所在的宜家酒樓,在這半年裡,名聲大噪。
以前宜家酒樓能在四方城立足,靠的是淩妙宜的長袖善舞,和周邊的每個人都打好了關系,又扯着不存在的後台為自己造勢。
而現在,靠的卻是懷錦的能打。
這半年來,每個在酒樓裡鬧事兒的人,都被懷錦給修理得很慘。
不僅要被打一頓扔出酒樓,還得賠很多錢。
懷錦并不是每次都隻在酒樓裡解決這些人,有些鬧事兒的發現打不過會往外跑,四方城的人見到不少次懷錦摁着那些人打。
次數一多,四方城的人都明白了,這個曾經與人為善,不願招惹是非的掌櫃的,并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相反,她很強,也很厲害,一時間,不管原本對她抱有什麼想法的人,都默默收好了爪子,沒再随便招惹她。
或許是她能打的消息,被那些被她收拾過的遊俠給帶到了外面,這半年來,竟然有不少人來到四方城,就為了找懷錦切磋比武。
懷錦不樂意,他們就在酒樓裡鬧事兒,逼懷錦出手收拾他們,惹得懷錦煩不勝煩。
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又沒有要揚名這一條,閑着沒事兒和他們打什麼。
可這些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為了能和她打一場,撒潑打滾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
要不是劉達那幾個哭死苦活攔着她,她都差點要把這家酒樓給賣了跑路。
大概是懷錦身上的冷意一天比一天多,劉達他們沒什麼事兒也不敢随便往她跟前湊。
這天,懷錦又扔了一個過來找她比武的人出去,指揮着劉達他們把門給關了,沒管門外圍觀的那群人,攜着滿身冷氣上了樓。
等劉達他們處理完外面的事情,人散得差不多了,懷錦才重新出現。
“劉達。”
“掌櫃的!怎麼了?”
懷錦食指不斷敲擊着桌面,透着不耐煩。
“你去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兒。”
劉達愣了下。
“掌櫃的……什麼樣的事兒,才算是大事兒啊……”
懷錦瞥了他一眼,眼底帶着嫌棄。
“自己想。”
扔下一句話,懷錦就又回了樓上。
隻留下劉達站在下面滿臉茫然,不知所措。
“诶!你們說掌櫃的到底什麼意思啊?”
有個夥計拍了拍他的肩。
“你傻啊,既然你不知道什麼事兒算大事兒,就事無巨細,把能打聽到的都打聽來呗!”
“……”
——
劉達辦事兒很快。
等晚飯的時候,他就已經帶着消息回來了。
“掌櫃的,最近還真有一件大事兒要發生!”
懷錦皺了下眉。
要發生,也就是說還沒發生。
那就跟容随無關。
“說說。”
“再過三個月,就是百花宴了!現在各聖域的勢力,都已經動身往橫舟去了!”
懷錦頓了下,好一會兒,才從淩妙宜的記憶裡,扒拉出這個百花宴的消息。
橫舟有一座城,名醉花樓。
醉花樓乃是無方大陸最大的風月場,又不止是風月場。
隻要有錢,你可以在醉花樓中買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這些東西,包括但不限于人、物、消息。
隻有你給不起的價,沒有它賣不了的東西。
一樓便占一城。
每五年,醉花樓便會廣發花帖,宴邀群雄,召開百花宴。
這場百花宴,名為賞百花,赴歌舞,實則卻是一場大型的消息交易會。
無論是誰,無論有沒有收到花帖,都能參宴。
隻不過沒有收到花帖的人,無法進入内樓,隻能在外圍活動。
醉花樓的人不會管你在宴會中與誰做交易,又交易了什麼。
但隻有一點,在醉花樓中,不得私自動武,違者永世不得入醉花樓,不做他的生意。
除此之外,醉花樓會在修羅殿設立擂台,由醉花樓出人守擂,參宴者可以上台打擂,赢下擂台,醉花樓将無償答應勝者一個要求。
可惜,在淩妙宜的記憶裡,赢下擂台的人,隻出現過一個。
那是西渡聖主。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人赢下過擂台。
“掌櫃的,我們這次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