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倆人約好了下工後趕最後一班車去市裡。傻春壯着膽子回王家偷了戶口本,打算來個先斬後奏。
時間像流水在流逝,知道它在消逝,但無感隻覺緩慢。好不容易挨到下工時間,傻春迫不及待沖出院子,一路興奮地小跑至村頭小學。
“季桑!”
傻春在院子裡吆喝了幾聲,沒人回應。
樓上的蔣醫生探出腦袋,“傻春姑娘,季桑好像有什麼急事出去了。”
急事?季桑難道忘了今天和她領證的事嗎?
傻春眉眼藏不住的神傷,“蔣醫生,你知道季桑發生什麼事了嗎?”
蔣楓放下手中的消完毒的毛巾,緩緩下樓。走到院子中間,對着一臉惆怅的傻春道:“你也别太擔心,能讓季桑這麼着急的應該就是季家人的事了。”
“季家人的事?!”季家人怎麼了?
都怪她過度沉溺陶醉的愛情中,忘了大事了。季家人可不就是任務裡最大的阻礙嗎?
難道季家老爺子出事了?那季桑的性命豈不是有危險?!
“蔣醫生,季桑什麼時候出去的?”
“大概一個小時之前吧。”
傻春聽完,像根箭似的咻一下沖了出去。
“诶?”蔣楓疑惑地看着傻春的方向,一個個的都怎麼了?看來季桑也沒有将他的所有事盡數告知于傻春。
傻春半路攔了一個村民的牛車,搭着去了鎮上。都一個小時過去了,也許季桑已經搭班車去了縣裡……
不可能!!!
他答應了她的,既然答應了就不可能棄她而去。
“女娃娃,俺的牛也沒怎麼吃草,駝不起你了。”
真是的,我能有多重,不想讓我坐那我偏要坐,看你奈我何。
“娃娃兒,快到電影院了,你總該下去了吧。”
好吧,到了鎮上,傻春一鼓作氣跳下牛車往電影院跑。電影院前擺放着每日按時往返的班車,算着時間,十分鐘就是最後一班車了。
到了電影院前,往縣裡去的大巴車前有排隊按車票登車的人,傻春前後左右每個人都看了看,就是不見季桑的影子。正一籌莫展之時,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傻春”。
傻春轉身而去,竟然是蘇秋水。她在這裡幹嘛?
“你怎麼在這兒?你也要坐車去縣裡嗎?”
蘇秋水臉色無比的紅潤,好似有喜事般額間萦繞着喜悅。
“不是。”蘇秋水搖了搖頭,“我要去隔壁馬水鎮。”
馬水鎮?好耳熟……诶?剛剛驅使牛車的老爺爺提醒她别去馬水鎮來着……說那邊最近老是有年輕姑娘失蹤。
“秋水。”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走到了蘇秋水身邊,看了傻春一眼道:“這位女同志是……”
“這是我之前養雞場的朋友,她叫傻春。”
“同志你好。”男人向傻春伸手握好,傻春試探性地淺握了下。
依傻春的第六感,她覺得這人不是好人,沒來由的這麼認為。
她把蘇秋水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他是誰?”
蘇秋水一臉羞怯地道:“他是俺男人。”
“什麼?你已經結婚了?”
蘇秋水搖頭,“不是,我跟他回馬水鎮就是去談婚論嫁的。”
“你跟他認識多久了?”
“兩周。”
“兩周!!!你瘋了?我沒想過蘇秋水你是這樣草率的人啊。”
蘇秋水苦笑幾分,“呵~我知道你會笑我,但你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麼,你隻當我願意沉溺其中吧。”
什麼意思?她明知其中大有貓膩,卻甘願往火坑裡跳?是這個意思嗎?
“我是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我知道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好了,傻春你不用勸了,你要去縣裡便去吧。我的車還沒到,我去等着了。”說完,蘇秋水回到男人身邊等車去了。
傻春作勢要繼續去勸蘇秋水,一個急沖沖的擁抱攔住了傻春的去向。
“傻春,你終于來了。”季桑抱着傻春氣喘籲籲道。
“季桑!你去哪兒了?”
“我去見了人,傻春你聽我說,我要回城了。但是,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嗎?去見我的家人,我可以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婚禮。”
傻春激動地點了點頭,抱得愈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