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楊貞兒隻是稍有詫異,便點了點頭。
林蘭叙開口解釋道:“貞兒姐從前在繡坊當過學徒,但那裡工錢極少。現在貞兒姐既要養活自己,又要攢錢還陳家的聘禮,我便去央求羅老闆收下貞兒姐到羅裳坊做工。”
話到此處,林蘭叙臉上流露出感激的情緒,贊許道:“莫看我們羅老闆長得兇了點,卻是個大善人,他對我們這些繡娘、夥計都是極好的,從不會打罵我們,給的工錢也多于旁的鋪子。”
沈韫珠點點頭,又問楊貞兒,“你離開陳家以後,可曾遇到過奇怪的人?或是身邊有無異樣?還有羅老闆,他對你又是何态度?”
楊貞兒皺眉回想許久,最後搖搖頭,如實回道:“不曾,羅老闆對我與旁人無異。”
沈韫珠沉默下來,她先前考慮到,兇犯若得知有人效仿自己作案,會是何種心态?
兇犯會暗中觀察楊貞兒嗎?會因此更加興奮嗎?還是會懷疑楊貞兒已經知曉一切,想要将她滅口呢?
而且,自昨日見過羅亭君以後,她便覺得此人十分符合她對兇手的判斷。
但再細想下去,羅亭君那樣魁梧出衆的身闆,若真出現在喜宴上,立馬就會引來旁人的注意。可案卷上的那些證詞裡,并未有人提到過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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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他們便趕回城裡。
楊貞兒原是擔心自己演這一出戲,幹擾了官差們對案子的偵破,知道後就會将她抓去坐牢。
而沈韫珠的出現更是将這種擔憂催化為恐懼,她哪裡敢在神雀衛跟前班門弄斧,這無疑是送死。
所以她最後選擇了帶上林蘭叙逃走躲起來。
“我、我們當真不用、不用坐牢?也不會受刑嗎?”臨别前,楊貞兒仍是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認道。
沈韫珠輕笑一聲,摸了把腰間的牌子,反問道:“你想受什麼罰?我替你問問身邊這位衛郎君。”
楊貞兒渾身一哆嗦,忙擺手說不用。
這位衛郎君可是不良人,與神雀衛一脈相承,同樣可怕。
在回秀甯坊的路上,沈韫珠将楊貞兒的事情同衛琢細細說了一遍。
衛琢聽後,喟歎道:“幸好這件案子現下交到了沈姑娘手裡,不出三日竟查出這麼多東西,真乃巾帼不讓須眉也。”
沈韫珠一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對了,昨日那位臨雲小兄弟帶回來的女人,我能否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