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1月-

“見離這場雪還會下很久。”車上她坐在孟彥身旁，車從醫院住院部開出，直驅遠處。

等紅綠燈時，孟彥手指在方向盤敲擊着，車内吊着一個紅色的福字香包。上面的線頭有些粗糙，越靡歪着頭靠在車窗的玻璃上，這幾天她老是犯困。

孟彥趁等紅綠燈的時間從後座拿了個抱枕，枕在她靠窗的頭上，她把手死死抱着。黑色羽絨服的帽子遮住了整張臉。

路旁燈光閃動，已經是很晚的時候，路旁沒有幾個身影，車内隻有暖氣的呼呼聲。綠燈亮起旁邊突然閃過一輛越野。

她無意掃到了車牌号随字打頭，這車居然是重随的，果然哪裡都遇得到老鄉，孟彥開得有些慢，她怕路面結冰打滑。

導航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着，越靡手術的前一天她們從旅館搬了出去，一切行李都放在了後備箱和後座裡。

越靡手術完後，孟彥說想去察爾市，于是驅車趕去，察爾市離東山區不遠，要不了多久。

行則将至之時，小道的右邊是霧凇蓋在成片的樹林之上。左邊是一座座相隔較遠的小木屋。天空有點粉色的淡，雖然已經很晚但察爾的夜晚，黑得很慢。

孟彥熄火将車停在了她們租的小木屋前，房頂上也堆積了不少的雪，她打開車窗從車内往裡面望去。

她打開手機翻閱着社交平台上的訊息，C大校友群裡鬧翻了，他們在裡面談論着如今的生活。想着當年一股勁都想要學法律。不禁有許多感慨。

越靡咳嗽了兩聲，羽絨服摩擦的聲音響起，她坐直了身，孟彥轉頭看她，她看見她臉頰一片通紅估計是熱到了。頭發被帽子整得散落。她臉上的表情嚴肅了不過一秒。

孟彥知道越靡的腦袋在開機了。

她開口“到了？”

孟彥點頭對着越靡笑了聲“好了，下車吧。進屋到床上去睡。”越靡點着頭，準備到後備箱裡去拿東西。

孟彥說早搬進去了。拉着越靡上踏上木制台階，門上挂着一些小紙條，裡面有張房東寫的：入住愉快，女孩們。

房東是一個阿姨她在察爾高中教書。平日很忙很難有時間來小木屋，在app上看見她們要來時就将木屋租出去了。

越靡将紙條取下放進了口袋裡，她看着還是有些精神氣不太高。

門和燈被打開，屋内陳設很整齊，設施也很完備。越靡指了指房間，示意自己眼皮打架到快不行了。

孟彥揮手“去去去。”

越靡一進屋就躺在床上，她腦子有些昏沉。眼睛閉着，有時即便是意識醒着，也有些難受到眼睛睜不開。好像被什麼東西拉着了一樣。

孟彥進屋她剛才給這幾個房間都開了暖氣。越靡穿着羽絨服就往床上躺，孟彥讓她把羽絨服脫了再睡，不然會被熱醒，越靡閉着眼睛，動作很慢地拉着拉鍊，孟彥看不下去，直接上手給越靡脫了外套給她蓋了薄一點的被子，關上房門，坐在了小客廳的沙發上。

察爾真的很适合冬天來，外面飄着雪。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孟彥洗漱完也回房休息了。

察爾的冬天來得人很少因為這邊都太過于冷。比起見離人流量是要少一點。

次日早晨孟彥剛醒就在隔壁房間看不見越靡的身影，她開始喊她的名字。越靡在廚房裡回了聲。她煮着面。

“今天我們去察賽湖怎麼樣？”孟彥用筷子夾起面條往嘴裡送。

“我都行。你好不容易有時間陪我，說什麼都行。”越靡回着。

*

“這麼快就回重随，不是張肇藐我才從重随來見離幾天啊！”付時曉坐在房間的椅子上。

“沒辦法，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張肇藐收拾着行李準備明天就動身離開見離。

“什麼事情，不是年前工作的事不早就處理好了嗎？是因為虞希嗎？”

“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那我說越靡在見離，你還要回重随嗎？”付時曉這話一出。

房間裡一陣沉默，張肇藐放下了手裡整理的東西，走到付時曉面前。

“怎麼可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但付時曉知道他心裡肯定又激起了一陣風浪。這讓他想起幾年前，他也是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