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頭也不擡地應了一聲。
而柏凜拿着掃帚佯裝打掃實則是在想如何在普通人類的世界範圍内,将這位狐狸先生帶走。
很好,學生并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他拎起狐狸的襯衫正打算将其劈暈,這時候,門口的風鈴再次響起。
又有人來了。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他邊進來邊摘下圍巾,手裡還拿着電話。
柏凜本想着他應該和之前那個學生一樣,會找一張桌子坐下來繼續自己的事情,不料那個男子突然擡眼和柏凜對視。
明明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頭發也擋住了五官,但柏凜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前不久借他書的那名顧客。
眼下這個男人徑直向柏凜走來。
步伐穩健沒有一絲猶豫。
這可讓柏凜心生起一絲慌亂,他剛把人弄昏迷,在沙發上不會要被發現了吧,真麻煩,這個人會因此報警嗎?
窗外路過垃圾清理車,外面的人聲也不斷從沒關上的門外傳來,柏凜卻覺得此時周遭安靜得可怕。
他咽咽口水,假裝漫不經心地撤回視線,說出了和剛才招待學生同樣的話。
“請找個位置坐下來吧。”說完他就想往操作間走,結果這個男人直接拉住他的胳膊。
男人摘掉口罩,薄唇輕啟:“需要我幫忙嗎?”
“什麼?”柏凜看了他一眼,男人沒有再說話,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後沙發上的狐狸。
霎時間柏凜隻覺得寒意從體内升起。
難道他的本體也是動物?
不然為什麼可以察覺到這個空間的異樣?
明明這個空間對于普通人類來說是完全感應不到的,甚至還會被蒙蔽一下五感。
“好吧,看來不需要幫助。”
男人率先開口,聳了聳肩,找了個靠近收銀台的座位坐下。
他說話期間,柏凜做了一個違背兩個世界某一重要協議的決定,他試圖去攻擊對方的神核,但是出去執行這項任務的羽毛繞了一圈無功而返。
等到柏凜做好中學生剛點的餐,端着餐過去時,他才發現沙發原本應該躺着一個暈倒的男人的地方,隻剩下兩件布滿褶皺髒兮兮的衣物。
查看了監控,他發現那隻狐狸趁着他在操作間的時間,忍痛将自己縮骨,貼着牆根溜了出去。
狐狸鑽進甜品店與隔壁店鋪中間的一條小道,一頭撞進地道。
不是這都算什麼事啊?
這給柏凜整的目瞪口呆。
他還是第一次因為這麼低級的失誤而放走目标。
前不久他還在嘲笑青丘派了這麼低級的手下來,結果轉眼他就被這麼低級的人逃離了自己的視線。
而此時那個打亂他節奏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詢問能不能将兩道甜品拆解混着做。
說話間仍然是面無表情,語言森冷,這讓柏林對他從無感到帶有幾分怒色。
“不能。”
他回,同時将手裡的印章重重地拍在牌子上。
“店長這麼做生意,可是會流失客源的,思路靈活一點嘛。”
男人見狀反而笑起來,這讓柏凜更加不爽。
知道真相但是沒有辦法說出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他咬牙回複:“可以試試,請您稍等。”自己跑進操作間無聲地罵了一通。
每次遇到這個男人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他在心裡怒罵,抄起一旁剛清洗好的打蛋器開始惡狠狠地制作顧客要求的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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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遙正滿屋子找他的手機,他逛了陽台,客廳,還有自己的房間跟廚房,眼下隻剩下書房和主卧沒有找過。
但他不敢進去,因為他不能确定李溪寒是不是在休息。
緊閉的房門外,他将自己貼在門上,希望聽到裡面有一點聲音,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敲門進去,聽着聽着和門闆親密接觸的部位從耳朵變成了鼻子。
就在他的身體即将把虛掩着的房門給推開時,門先從裡面被推開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李溪寒問。
“抱歉,溪寒哥,我不知道你在休息,我的手機可能是落在你房間了。”宋天陽磕磕巴巴地解釋,“昨晚走的急,那本書應該也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