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摩枭神情微微一滞:禁地?……魔蛛……有人在查無垢?
“怎麼會?杜未師兄他……”安施沉浸在自己思路之中,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
啧,麻煩了。摩枭皺皺眉,對此事似乎并不感到高興,反倒是顯得像是被打亂了計劃的厭煩。
摩枭到目前為止,計劃中并沒有殺無垢這一環,也沒有将他的秘密公之于衆的打算。
的确,他是個瘋狂的複仇者,但他也是個惜命的可憐蟲。而他又清醒的知道,無垢作為如今的仙門第一修真者對于妖魔的威懾力。
哈,而這看起來虛無缥缈的東西,威懾力反倒大的離譜——在他實力未恢複以前,當下的局勢可以亂一點,但不能一方性的壓倒,尤其是在他還沒摸清妖皇的底細之前。
說來好笑,教他思考這些的人,也是這個被稱呼為妖皇的家夥罷了。
摩枭略略思考了一瞬,随後冷淡道:“人類一向如此狡詐,妖物也難企及,你或許應該離他遠一點。”
對,離得越遠越好,一肚子心眼,把你當棋子使,鬼知道他到底想幹點什麼。摩枭惡毒的想。
安施雖然思緒亂成了一團麻,但很快清醒了:“等等,還不能下結論,我得問清楚杜未師兄為何調查禁地!”
可惜,這時候若是再蠢一點反而可愛了。摩枭内心冷哼一聲,搖搖頭:“他不會承認的,我想此事你應側面去查一查。”
“就算不承認,我也能判斷出他說的真話假話啊!還是應該問一下吧?”安施反駁道。
“他說的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玉佩在他手裡,而玉佩内的東西他已經看過了,我不認為他會保留這些證據等你去查他,你沒有實在的證據,怎麼質問?”摩枭淡淡問道。
“這……”安施啞然。
嗯,暫且先把安施從此事中摘出去,剩下的麻煩,解決也不算困難。
摩枭微微一笑,道:“不如這樣,你還有明日比試,我則空閑的很,我可以幫你去查一查玉佩是否還在他那裡,然後我們再想此事之後如何處理?”
最好是直接處理掉,别讓他出來礙事。摩枭表面上笑得溫和,心中盤算的事卻不太明媚。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安施緩慢的點了點頭,但明顯沒有放下這件事,仍然心思重重的模樣,直到夜神,摩枭才聽到身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片刻後,他也合上了眼睛。
*
次日,安施很早就清醒了,雖然心思已經完全不在考核上,但當她看見院中躺在石頭上發呆的摩枭,還是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打起精神來。
與考核時的地方不同,這輪考核集中在了專門的比試場内,場地露天,但白雪卻與此地隔絕開來,由北朝南呈一個葫蘆型,中間隔開,分為兩個場地,觀賽弟子可以依次坐在外圈,放眼望去,安施能清晰地看到場内四面八方都設下了極其複雜的結界,被結界層層包圍的寬闊場地便是此次考核的中心地帶。
北邊高台上陳列有一排共計八個位置,最高處還有一個座位,是給尊上及長老設置的。雖然尊上此次不在,但仍然為他保留了一個象征性的位置。
安施收回了目光,她坐在一衆晉級弟子之中,周遭那股氣氛一下子讓她緊張了起來。她偷偷左右看了眼,這時看到杜未正站在最高一排沖她微笑着打招呼,身邊是昨天就見過了的窦穆旬。
好想上去質問,但要忍住。
安施故作鎮定的同樣招了招手,随後擠了過去。
入場前,她拿到了自己的比試玉章,薄薄的一小片,上面自上而下寫着:南半三十場法字輩安施:南半場道字輩嶽微。
她緊緊的握在手裡,心思卻已然不在這上面了。
“師妹似乎有些緊張?不必擔憂,若是撐不住就喊停。”杜未觀察安施的神情,似是擔憂道。
窦穆旬伸頭瞥了一眼安施手中的玉章,嘶了一聲:“嶽微?師妹運氣着實差了點。”
“啊?”安施短暫被分散了注意力,“為什麼,她很厲害嗎?”
“厲害是一方面,”窦穆旬猶豫片刻,低聲道:“她下手向來狠辣,招招緻命,你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