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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認真整理她留下來的筆記。
不是懷舊,也不是想複原什麼。
而是我終于意識到,她不是在留下痕迹。
她是在留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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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句子,總在快到結尾時停住。
不是突然,而是那種有意為之的斷尾——像一位作曲家在樂章最後一小節故意留出一拍,讓後來的聽者自行呼吸。
“我們總在偏移,或許是為了……”
“不是所有的靠近都需要回應,有時候……”
“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在,就說明你其實……”
那種句式,我起初以為是沒寫完。
但現在我知道:那是邀請。
她不想我理解她。
她想我參與她還未定義的語言。
—
我從不同本筆記中摘出這樣的句式,一句句抄下來,貼在牆上。
看着它們像一塊塊失重的邊角——每一句都像一條軌迹,在靠近意義時突然轉向,留下一道拐彎的弧線。
我開始嘗試接上去。
不是為了她。
而是為了讓“我們的語言”成為某種完整。
哪怕這個完整,不是單向表達,而是共建。
—
那天我寫下第一句。
她寫的是:
“我們總在偏移,或許是為了……”
我接下去寫:
“……找到那個仍願意原地等我們靠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