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喚人進來,穿衣備轎,來到了大牢。剛下轎,與劉世成撞了個正着。
“劉大人,來看人?”
“好巧啊,陳大人也是?”
二人并未講話說明,可僅一個開頭,就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眼裡的笑意溢出了眼眶。
劉世成伸手道:“陳大人,請。”
陳謀義回禮道:“劉大人,請。”
二人一同進去,找到張茂所在的牢房,二人壓住笑意,假模假樣的關心了一會兒。
陳謀義本想将話挑明,好好羞辱張茂一番,劉世成卻發現了不對之處,在他話出口之前,拉了他一把,随後向張茂告别,拉着他離開了大牢。
出了大牢,陳謀義才問道:“劉大人發現了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張茂那兩個女兒,沒有那麼漂亮?”
陳謀義翻了他一個白眼,無奈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人漂不漂亮,你可真是個老色鬼。”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看她們倆的。”
劉世成為自己辯解道:“隻是張家兩個女兒雖不常在人前露面,但見過的都說是仙子下凡,可今日一見,漂亮是不假,可還沒有到仙子那一步。”
陳謀義想了想,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又想起來昨夜宴會上,胡慶魯說許承良不給他開門。
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對劉世成說:“你現在馬上回營,調兵去四個城門處守着,凡是沒有身份憑證的一律不許出城。我現在馬上去找胡大人彙報此事。”
劉世成應了聲好,連忙離開,陳謀義把他喊住,說:“别忘了許承良家,還有和張大人交好的那幾人。”
說完這句話,二人分頭行動。胡慶魯被人喚醒,一臉煩躁,但當聽完陳謀義說的話,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若他說的是真的,逃掉的這兩個女子将來一定會惹出大禍。
他比陳謀義還要着急,前夜趙聖賢出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當時他以為他是通風報信,但見到張茂一家五口都在,才放下疑心。
若陳謀義說的是真的,那趙聖賢?
他把目光看向趙聖賢,說:“聖賢弟留在刺史府裡,我與陳大人出去一趟。”
趙聖賢應了聲好,目送二人離去。二人并沒有直接去大牢,而是去張府,将張府的下人帶到了大牢,一個一個的帶進去,一個一個的認一認他們的主子。
先進女,後進男,從兩位小姐院裡的人開始認。
所有女子都能夠認的出兩位小姐,隻有兩人,聲稱是乳母的人,指認之後,問胡慶魯:“大人,什麼時候能放了我家小姐啊?”
張亭雲和簡淑雲問這個話并無它意,而是夫人曾說過,按大周律,砍頭也隻會砍男人的頭,忘憂和玉茗并無生命之憂。
夫人給了她們三筆錢,第一筆錢,是這個月的月銀,加每人五兩的補貼,這是全府都有的;
第二筆錢,是忘憂和玉茗頂替兩位小姐的錢;
第三筆錢,是給忘憂和玉茗贖身的錢,外加上下打點官府的錢。
其實就算沒有這三筆錢,忘憂和玉茗在她開口時,已有頂替之意。
更可況張大人待她們有恩,這份恩情别說是她們的女兒,就是她自己也甘心赴死。她們問這個話,是心裡沒有底。
沒想到胡慶魯對她們起了疑心,非要讓她們再認一邊,也讓張府的其他人認一認她們倆。
最終,胡慶魯并沒有發現什麼,隻能放她們走。
張府的男子裡,除了幾個人能認出他們家兩位小姐,其他人一律是他們家小姐尊貴,他們怎麼見小姐的面。
認到中午,還有一個守大門的張壽沒認,胡慶魯看他進來了一會了,還沒說話,不耐煩的問道:“怎麼樣?裡面這兩個人你認不認識?”
張壽看了看忘憂和玉茗,見她們面帶害怕,摸了摸袖裡的五兩銀子,終于知道這是何意了。他回道:“不認識,我一個守大門的,哪裡會見過我家小姐啊?”
張壽的話,胡慶魯都聽一上午了,耳朵都生繭子了,他擺了擺手,讓他出去了。
下午胡慶魯将荊州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員的女眷,帶進來認了認,都說張家兩個女兒不常露面,上次見他家小女兒還是幾年前,認不出來了。
直到天黑,這場認人遊戲才結束,此時劉世成帶來了消息,四個城門今日并沒有抓到人,許承良家也無人。
彙報完,劉世成見他面色不悅,問道:“大人,可要在城裡繼續搜查?”
他想了想,說:“放出消息,三日後,張茂一家人刑場問斬,在刑場,大牢,城門布下兵力,看看可有人來?”
二人應了聲好後,陳謀義問道:“那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胡慶魯瞥了他一眼,說:“我不殺他,難道殺你?”
後又想起來什麼,對二人說道:“三日後,刑場會有五顆人頭,你二人知道該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