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府裡想要不勞而獲的人還挺多的。”
填金聞言,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說張與之還行,但張寶珠這明顯就是大大的有腦子。亂世之中,不攀上點東西,自己就會成為東西。
“你這樣的狀态當我的愛妾,你覺得可行嗎。”
曲縛看了看她清澈的眼睛,微微一頓。
填金搖頭。她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她怎麼知道行不行。要真像姜潤那樣愛的死皮白賴的,她光是看着就要起雞皮疙瘩。
“我可以學。”
真正有實力的人,是不會計較這些的。填金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打算回去之後讓張焉給她買幾本話本。
但是目光一轉,看見曲縛,她又遲疑了。
張焉本就囊中羞澀,話本這種東西還是讓曲縛買。有來有回,這不叫欠。
看見填金給自己打好了氣,又莫名其妙的意志堅定。曲縛罕見的有些沉默。這姑娘聰明是聰明,就是太年輕,感情這事兒拿捏不到位。
填金雙手合十。
“那麻煩将軍替我買些話本子,我找些時間去觀摩其他姨娘,最近因為大雪,潩州的花樓都紛紛閉店,我找機會去看看。”
花樓不太好。還是小倌館進去的光明正大一些。填金腦袋轉了個彎兒,将這話吞進肚子裡去了。
做事就要有做事的操守,張焉這一點教她教的很好。
曲縛話被噎了回來,複雜的望向眨着大眼睛無辜的填金。心下斷定這姑娘腦袋缺根筋兒。情絲被人搶了吧,這麼會說話。
“我找時間讓人給你送過來。”
曲縛退開,又開口。
“我再送點衣服和炭過來。”
自打填金走進去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衣服不僅單薄褪色,還短了些許。跟一旁的婢女泾渭分明。
以後要在他手底下做事,不可苦了她。
還有什麼簪子胭脂,待他處理完了铳州事,通通不會少了她的。曲峥對他的貴妃王愈芝就是這樣的。曲縛有樣學樣,勢必要學個十成十。
看見了瓊花,他唇角微微抿了下來。
“不侍二主的揚州瓊花,在潩州被養活了。”
填金低頭看了看,開口。
“張正川心不正。”
曲縛來是辦正事兒的,頂多待個兩三日。将士多了聚集在潩州,很容易得傳染病。
張正川人精,計謀一套接一套,是斷定了曲縛不會閑的沒事去後院。誰曾想後院有個相好填金。
填金見他神色打量,搖搖頭将折下來的楊花放進他懷中。
“現下是要專注铳州的事兒,刺史府這邊有我家小姐來斬草除根。”
張正川在潩州奢靡鋪張,吃穿住行無一不好。潩州糧倉卻空了。究竟是有人受益還是他另有打算,填金猜到了苗頭,卻沒張焉這麼了解深入。
未說完的話曲縛心裡明白,借勢給張焉的心思不再這麼藏着掖着了。
這是一尊大樹,大樹的後面,還藏着一塊密林。要想連根拔出,并非是一件易事。但他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張焉。
填金悄悄湊近。
“我們小姐丢過一條命,将軍你且放心。”
“她勢必會,不死不休。”
曲縛聞言低頭,将目光落至填金發白的衣服上,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
“潩州事了,你得穿我給的新衣。”
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