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青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已然明白,他絕不可能赢,這實在是一件殘忍的事實,可即便他再無法接受,這也是事實。
月神的飛刀卻已經落了下來,她确實沒有傷李曼青的性命,而是當年李曼青傷了薛青碧哪裡,她的飛刀就落在了哪裡。
“你敗了,從此以後,我薛家的飛刀,便在你李家之上。”
李曼青已經暈死了過去,又或者他實在不願意面對這樣的局面,所以才暈了過去。
于是這個時候,李壞出現在了庭中。
“是你,你竟是李家的兒子?”
李壞看了一眼中刀的親爹,眼中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确實是李家的兒子。”
“所以,你要替你父親搶回天下第一這個名号嗎?”
李壞搖了搖頭,今夜流的血已經足夠了:“不是,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況且我爹從沒有過天下第一飛刀的美譽,天下第一的從來都隻有一個人,現在的李家莊隻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名門,皇帝老兒的江山都會被搶,更何況是天下第一的飛刀呢。”
月神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動容的神色。
事實上,她曾與李壞有過一段短暫的愛戀,她不得不承認李壞是個很得她心意的男人,而現在,她發現李壞成長了。
“恭喜你,李公子,你的境界增長了。”
李壞忍不住苦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知道這些。”
月神輕輕掂了掂足尖,落在了屋脊上:“李壞,你若想挑戰我薛家飛刀,我随時奉陪。”
“好。”
月下的月神已經不見,李壞怅然若失地站在庭中,許久才喚來強仆,将李曼青送去醫治。
“少年人,要酒嗎?”
李壞擡頭,看到前輩提着個小酒壺坐在李府最高的繡樓上,那裡曾經是天下第一美人林詩音的居所。
“前輩,您全都聽到了嗎?”
譚昭晃了晃酒壺,示意小子上來:“差不多吧。”他光知道李曼青教子不行,做人不行,沒想到行走江湖也這麼不行。
啧,明天大佬要是知道了,少不得又得刺人了。
“我沒想到,當年的事情居然是這樣的。”李壞垂下了頭。
譚昭卻笑了出聲:“這跟你有什麼關系,整個金錢幫的财富都在你手上,若你想要建立一個江湖勢力,絕對比李曼青有出息。”
“您……怎麼知道的?”李壞驚愕地擡頭。
“随便猜猜咯,你小姨上官小仙挺會做生意的,不過她這人什麼都做得好,就是不做人,她的錢到了你手裡,你若是無意當守财奴,倒是可以發發慈悲,當個散财童子。”
李壞:……也行。
這麼想着,他接過酒壺滿飲了一口,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喝,酒香清冽,帶着股獨特的回甘,他也喝過價值千金的酒,卻依舊比不上這一口。
“好酒!”
“那是自然,我釀酒當是天下第一,若我稱第二,絕沒有人敢稱第一。”
李壞震驚:“可是您的飛刀,那麼厲害!”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精力!
“我的飛刀就是看着唬人,你若有我的功力,你或許能比我做得更好,事實上,我曾經徒手接過你祖父的飛刀。”譚昭伸手兩根手指晃了晃,“就單憑它們!”
李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麼可能!”
“你若不信,便試試咯,說起來還沒見過你小子出手,盡管來。”
李壞有些不敢:“飛刀無眼……”
“小子,你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要想傷我,再活個百年吧。”
系統:百年?紅紅,你應該對自己的年紀有點兒逼數!這哪夠啊!
[我看你是真想參加統界變形記了!]
哼,就知道拿這個威脅他,湊不要臉!
李壞是個少年人,當然經不起這麼激,于是他就在月夜下出手了,他的飛刀果然很有他自己的風格,很快,角度也格外地刁鑽,放在當今江湖上,應已是年輕一代的翹楚。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飛刀遇上了蠻不講理的譚某人。
李壞甚至都沒看到前輩挪動一步,隻輕輕用手一夾,便将他的飛刀截在了手中。
好快!好穩!
李壞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但很快他的戰意就起來了。
不過很可惜,他的飛刀連人家的衣擺都沒沾上,堪稱江湖第一描邊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