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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華生醫生的手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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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我就沒找到它。走吧,華生,我想回去把線索都理一理。”

和他們告别之後我們走在空空蕩蕩的大街上。我清楚地聽見福爾摩斯的嘶聲:“我被擺了一道。”可當我轉過頭時,他又像先前那般嚴肅了。

我跟随福爾摩斯多年,從未見過他受到如此挫敗。那天夜裡剩下的時間裡我輾轉反側,聽着福爾摩斯在樓下長久的踱步聲。他開始沒日沒夜地工作,幾乎毫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我時常關心他的情況,那兩周裡他用的可Ⅰ卡Ⅰ因比他前兩年加起來的還要多。每當我想開口勸谏,他往往又會跑到白教堂去調查一整夜,第二天頂着厚重的黑眼圈回來整理資料。

10月16日吃過午飯,我們聽見樓下的門鈴和哈德森太太開門的聲音。

“是雷斯垂德,”福爾摩斯說着點起櫻桃木煙鬥,“他告訴我今天有人收到了開膛手傑克新的信件。”

我沒想到的是,進屋的不僅是雷斯垂德,還有一個衣着破爛的女人和兩位探員。其中一個穿着長鬥篷的探員,我想起來,就是雷斯垂德的助手萬斯·貝利。

“這是住在多賽特街的伊麗莎白·朗恩,”雷斯垂德略有些尴尬地介紹道,“她在安妮·查普曼被害前見過她和……呃,一個我們懷疑是開膛手傑克的男人。”

“我能有幸問問朗恩小姐是因為什麼來拜訪我嗎?”

“你知道的,朗恩小姐作為目擊者有着至關重要的證詞。前兩天重新召開了安妮·查普曼案的聽證會,她想起了一些新的細節。”

福爾摩斯并沒有回答。他們陷入了一陣奇怪的沉默當中。我的視線在他們身上移來移去,試圖說點什麼來打破這種僵局。我轉向貝利探員:“外面下雪了嗎?”

“沒有,但冷得要命。”

“是這樣的,”另一個探員幹脆地說道,“朗恩小姐聽見嫌疑人在和安妮·查普曼交談時提到了貝克街31号B這個地名。”

“所以我們隻是讓她來确認一下。你見到的男人戴着頂棕色的帽子,是不是?”

我剛想說點什麼,卻看見福爾摩斯身體僵硬了一下,起身走進他的房間。很快他就戴着僞裝用的棕色低檐氈帽出來,身上的睡衣也換成了舊衣服。

見到福爾摩斯這身打扮,伊麗莎白·朗恩臉上露出了不确定的表情:“那個人就是這樣打扮的,但比你要矮一些,先生。”

“那這樣呢?”福爾摩斯一下子變矮了幾英寸,用粗粝響亮的嗓音說道,“沒錯,小姐,就在貝克街31号B。”

她哆嗦起來:“我……我想就是他,先生。”

雷斯垂德的嘴巴抿的緊緊的,求助似的看向貝利探員。另一個探員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那麼很抱歉,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按照規定我們要搜查這裡。”

福爾摩斯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請便。”

搜查從客廳裡開始。我餘光撇到角落裡桌子的抽屜還開着,裡面放着剛用過的注射器,這樣的景象顯然沒有給他們留下多好的印象。

“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貝利探員對雷斯垂德說道,“福爾摩斯先生肯定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福爾摩斯先生,”雷斯垂德歎口氣,“8月29日和9月7日的晚上你在哪裡?”

“我都在外面調查案件。”

“有人能證明你不在白教堂嗎?”

“沒有。”

角落裡傳來的低低的争執聲打斷了我們。看上去貝利探員好像想把什麼東西藏到鬥篷裡,卻被他的同事發現了。最後那個探員搶過那東西,大步走到我們面前。

那是一個密封的玻璃瓶,裡面暗色的液體裡浸泡着某種軟乎乎的物質。那探員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頓時一股濃郁的酒精味混着腥味湧入我們的鼻腔。我的專業素養立刻告訴我那是半個腎。不論是那平整的切割痕迹,還是因為沒有經過專業的處理而有些變色的表面,那顆内髒無疑有着人類腎髒所擁有的全部特征。

貝利探員被吓呆了:“他并沒有像信裡說的那樣吃掉剩下的那半個左腎,開膛手傑克?”

雷斯垂德厲聲道:“你們在哪裡找到這個的?”

“那邊裝着試劑瓶的玻璃櫃。”

“福爾摩斯先生……對不起,你被逮捕了。”

當我從震驚中緩過神時,客廳裡隻剩下了我和雷斯垂德。他走到我身邊,臉上充滿了痛苦的神色。

“我讓貝利他們把福爾摩斯先生送走了。”

“你們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現在形勢這麼嚴峻,女王陛下和倫敦大衆都迫切地需要答案。那個‘雙屍夜’連你都沒有看到福爾摩斯隻身幹了些什麼,怎麼解釋他掉落在現場的煙鬥?除了你們的委托人和我們幾個,誰會知道貝克街221B的确切地址?伊麗莎白·朗恩怎麼會聽到這個的?還有那半個腎!你總不能說那是實驗室裡帶回來的吧?這些理由都足夠一位貴族上三次絞架了!”

“可是雷斯垂德!想想福爾摩斯對正義的貢獻!你要用他替罪?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他符合開膛手傑克的大部分特征:能通過僞裝在白教堂區遊走,懂得解剖,而且你自己也說了他厭惡女人——”

“厭惡女人!他自從認識艾……”我突然想到為了保護委托人的隐私,我還沒有發表《波西米亞醜聞》,便沒有說下去,“你不會是真的在懷疑福爾摩斯吧?”

“我相信福爾摩斯先生的品行,但我沒權利阻止風言風語。你知道蘇格蘭場的人都是怎麼說福爾摩斯的嗎?小道消息上對他就是開膛手傑克的猜測早就穿得沸沸揚揚的了。”

“你卻選擇什麼都不告訴我們,反而三番兩次地讓福爾摩斯身處風口浪尖!”

“你太激動了,醫生。如果你想去監獄探望福爾摩斯,我會竭盡全力安排好,其他的我就愛莫能助了。你得暫時搬離這裡,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搜查。”

“那哈德森太太呢?”

“我們給她安排了附近的旅館。這幾天都會有守衛看好這棟樓的。”

這件荒唐事到頭來就是這樣的結果。我坐上了去弗雷斯特夫人家的馬車,心裡仍想着有什麼辦法能為福爾摩斯脫罪。不管雷斯垂德怎麼認為鐵證如山,我信任福爾摩斯勝過世界上任何人。一時間我疲憊不堪,每一根神經都叫嚣着尋找安慰的出口。淹沒在對我的妻子那溫柔懷抱的思念中,貝克街到坎伯韋爾的路途似乎永無止境。

我急切地敲開弗雷斯特夫人家的門,被漢娜留在客廳裡等待,她自己則到樓上去叫醒梅。圖書室的門開着,我能看見一個讀書的人影。那是王小姐。她靠在高大的書架上沉浸在面前的書本裡,纖細的脖頸像是花朵脆弱的莖稈那樣彎曲着。聽見我的腳步聲,她擡起頭來,用禮貌的微笑迎接我。那種和梅一樣的安撫人心的女性氣質寬慰了我。那一瞬間我突然被平靜擊中了,如果沒有女性的存在,那我們所苦苦追尋的正義與和平将是空虛的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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