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雖然輕,卻一下就給她鼻尖上留下了藍色的印迹。
應悅反應過來後,皺着鼻子拿手背去抹鼻子,呲牙咧嘴的樣子就像那種虛張聲勢的小貓,看得路一航直笑。
防着她報複,路一航把那些巧粉都收起來了,直到他們打完這一局都沒讓她把粉塗回來的計劃得逞。
從台球廳出來,他帶她直接進了同一樓層的遊戲廳,人不多,但聲效音樂非常響。
路一航拿起地鼠機旁邊的小錘,交到應悅手裡讓她發洩一下怨氣,“來吧,你喜歡的兒童樂園。”
應悅嘴上嘀咕着“我什麼時候喜歡兒童樂園了”,實際上玩起來卻全情投入,路一航感覺那些倒黴的地鼠腦袋上都要被錘得冒火花了。
遊戲廳的設備無非那幾種,各個項目玩個遍,兩個人坐在彈射球那裡,共用一台機子,你一下我一下的拍着按鍵彈球。
這是積分的機制,靶子在勻速移動,其實一個人來打最好,可以控制節奏,一打一個準。早點累積到高分就能開獎得個扭蛋。
可他倆對那個獎品沒什麼興趣,也不想再浪費金币了,就想着把籃子裡這點币花完就走了。
這麼一人打一下,每次換人都要花點時間瞄準,倒是很好的消磨時間方式。
因為這邊太吵鬧,他倆也沒怎麼說話,安靜地玩着遊戲機。
玩到最後一個币,本來距離那個最高分還差挺多的,結果應悅運氣好,轉盤轉到個幸運獎,蓋子打開,掉出來一個扭蛋。
應悅開心地跳起來,雖然沒想得獎,但真得了當然也高興。
她迫不及待把扭蛋打開,是個鑰匙鍊,挂了個籃球捏捏。
應悅用力捏了捏那個球,籃球被壓扁,過一會兒又慢慢回彈如常。
她把鑰匙鍊挂在手上轉了一圈,舉起來給路一航說:“看!球球!”
她故意叫他小名。
路一航把她的鑰匙鍊一把搶走了,“看到了,我的了。”
“唉唉唉,就給你看看,沒說給你。”應悅要搶回來。
路一航笑着把鑰匙鍊舉高,他本來就高,手臂也長,這麼舉起來,應悅就是跳着也夠不着。
她搶了幾次,都被他躲過去,氣鼓鼓的,“我生氣了!”
路一航看她真的沉下來臉來,把手垂下來。
應悅心想算他還有點眼力價,正要去接過來鑰匙鍊,結果路一航隻是做了個假動作,在她就要拿到的時候又把手給舉高了。
“啊——”應悅真惱了,一拳捶在他胸口,罵他,“路一航!你幼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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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路一航最終也沒把籃球鑰匙鍊給她,而是自己帶回了家,挂在魚缸邊上。
盛錦玫來找兒子下樓吃宵夜,進門看見那個醜醜的金魚缸上又多了個醜醜的籃球,對兒子的審美實在不敢恭維,摸着下巴說要送他去上兩節大師藝術課。
路一航充耳不聞,坐在編曲台前拿起耳機,做出要創作的樣子。
“哎哎,你先跟我去吃宵夜,我煲了湯。”盛錦玫工作雖然忙,在家的時候還是經常給他做點吃的,“我還有事要找你幫忙呢。”
說是要他幫忙,其實是她攬了事來哄兒子開心。
盛錦玫知道路一航對音樂創作這些感興趣,正好她們公司參與制作的一部電影有幾首插曲還沒定下來誰唱,就跟人說好了要帶路一航去錄音棚試試。
路一航喝着湯,“算了吧,到時候人家看你面子不好意思拒絕,别耽誤你賺錢。”
“啧。”盛錦玫睨了他一眼,卻也知道路一航果然是感興趣的,不然就會直接說他不喜歡了。
她叫他不必有壓力,“就是去玩,錄過demo,合适人家就用,不合适的話就找那幾個選秀剛出道的。”
路一航:“哦,懂了,你們是定好了人選,但是要裝模作樣搞成選拔出來的,所以拿我擡轎子。”
盛錦玫聽到小兔崽子居然說這麼沒良心的話,沒忍住用力拍了他手臂一下,“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怕萬一沒選上你,你别難過,因為還有别的考量。”
路一航瑟縮着後退了下,摸摸自己的胳膊,火辣辣的疼。
倒讓他回憶起來下午應悅捶他胸口的感覺了。
這些女生,是不是對着自己親近的人,就愛動手動腳啊。
盛錦玫沒想到自己動手打兒子,結果臭小子居然還笑嘻嘻的,好奇怪。
她正了正聲,“那你到底去不去錄?”
路一航爽快答應了:“去。”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帶朋友一起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