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悅的消息發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回複。
路一航:“嗯。”
怎麼他的手機也跟主人似的,不愛說話啊。
應悅很少使用短信功能了,看着對話框裡的文字,覺得有種奇異的像是在寫書信一樣的感覺。
她又問路一航:“加你Q聊?”
路一航:“我沒有。”
沒有Q?應悅不太信。
感覺像是托辭,是不想加她吧?
她想再問一句,那他一般用什麼軟件聊天,又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過分主動,萬一他誤會自己有什麼想法,那就尴尬了。
幾步路,應悅還沒想好要不要再說句什麼,已經到家門口了。
她把手機揣進口袋,進門打了聲招呼,她媽端出來一大碗蛋花牛奶,要她喝了補補腦。
應悅坐在飯桌前,邊喝,邊摸小肚子,心想不知道腦子能補多少,但是這個肚子已經快補出遊泳圈了!
等她吃完夜宵,洗漱好了上床躺着,發現路一航又給她發了兩條消息。
一條是一串數字。
另一條是解釋這串數字:“注冊了。”
應悅看着簡單的幾個字,心跳又不争氣地亂了。
她點開軟件,加了他好友,對方連頭像都未曾設置,看起來确實是剛注冊的新号,昵稱就叫路一航。
應悅發了個企鵝跳跳的表情,說:“hi~”
打完招呼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輸入框裡編輯了一句“你居然真的沒有Q号”又删除了,換成一句:“很晚了,我睡咯!”
頭像跳動,路一航發來:“晚安。”
他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或許是複制粘貼了應悅的信息,居然也發來一個企鵝跳跳的表情。
應悅覺得驚訝,再看一眼,好像還有點萌。
雖然有了聯系方式,兩個人卻也沒再聊天。
因為應悅手機第二天就被沒收了。
她是很小心的,可防不住班裡有豬隊友惹禍,害她無辜受牽連。
那天語文課,有個男生在課上玩消消樂被抓,滅絕師太——他們班主任大發雷霆,課間把前後門一關,黑着臉要其他帶了手機的同學主動上交。
無人出聲。
班主任直接拿出個“鋼叉”來,說是探測儀,要是她探出來誰拿了手機直接叫家長。
這下引起了不小騷動,後排有個男生站起來把手機送上講台。
有了開路先鋒,其他帶了手機的也紛紛上交。
應悅本來還想靠在牆邊負隅頑抗一下的,可是對上師太淩厲的眼神,立馬慫了,乖乖把手機交了出去。
徐莉莉看到她帶手機非常詫異,這麼多天了,她就沒見到應悅玩過一次,自制力可真強。
班主任說這些“自首”态度好的學生暫時不通知家長,先把手機沒收,等期末考試結束了再去找她要。
接下來她拿着探測儀在教室裡走了一圈,并沒有什麼新發現。
有個住校的女生私下求師太把手機給她,說她隻是每天跟在外地工作的媽媽報個平安,師太沒有給她開特例,不過每天晚上去宿舍巡查的時候會拍一張她的照片發她媽。
應悅心裡貓抓似的,但也沒膽子把手機要回來,隻是不知道路一航會不會給她發消息。
她自己都沒發現,課間去走廊透風的次數頻繁了許多。
路一航沒見到,倒是見到了好多次黑皮、白皮體育生,可能是他倆太無所事事了,愛到處溜達。
這倆人打聽應悅的消息,徐莉莉也替她打聽到了對方的名字:黑的叫石昭,白的叫于瀾。
連外号都知道了,一個石頭,一個玉蘭,倒是跟膚色很配對。
“應悅!”石昭見到她就打招呼,一副很熟的樣子。
應悅心裡還有對他的戒備,并不覺得這熱情的招呼裡有多少善意,扭頭就要跑回教室去。
石昭這次沒動手,喊住她:“哎哎,别跑别跑,跟你說個事。”
有同學看過來。
應悅裝作沒聽見,還是跑了。
沒想到那倆體育生卻卯上勁了,沒事就在走廊上溜達,路過應悅班門口的時候還要探頭來看兩眼。
應悅不知道他們想幹嘛,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後來聽徐莉莉說這倆人是不是哪一個喜歡應悅,想追她,應悅才一陣惡寒。
難道他們就是為了造這樣的謠,要損她一世英名,還要讓老師叫家長?
太可惡了!心腸歹毒!
應悅問徐莉莉:“你從哪兒聽說的?”
徐莉莉:“我猜的啊,小說裡都這麼寫的,‘校霸男友強制愛,乖乖女步步淪陷’。”
應悅:“……你都看的啥小說啊?”
徐莉莉腦袋轉一圈,确認沒有老師,這才把她的小天才學習機拿出來給她看,表面來看這是個電子詞典,戳戳這裡按按那裡就調出來一個小說文檔。
應悅白了徐莉莉一眼:“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徐莉莉大方地把學習機分給應悅看,應悅謝邀婉拒,對校霸一點興趣都沒有。
徐莉莉又換了一本給她看,應悅打眼一掃,看到男主叫什麼航,多看了幾眼。
學習機的屏幕很小,一頁沒有多少字,應悅食指戳着翻頁按鈕,連戳幾下,屏幕閃爍着蹦出來一段限制劇情,滿屏都是什麼“穴”啊“棒”啊的,吓得應悅直接把翻蓋屏幕合上,羞惱地罵徐莉莉:“要死了!”
徐莉莉覺得她反應也太大了些,“不是吧,你這麼純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