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
以後他再被人欺負,也沒人可說了,誰去幫他告狀呢!
正義使者應悅覺得自己身上簡直散發着聖母的柔光。
至于說她對路一航有沒有好感——
那肯定是有的,誰不喜歡帥哥呢?不過應悅有好感的帥哥挺多的,從雜志到熒幕,帥哥圍起來能繞操場三圈。
多看兩眼就得了。
5班的體育課排在上午課間操後面,不用回教室去準備,又剩下了來往路上的時間,這個體育課漫長得讓人幸福。
應悅去小賣部買了瓶果茶,獨自沿着架空層的陰涼路面走。
班裡面她跟徐莉莉關系最好,但徐莉莉是住校生,所以和室友們也經常聚在一起。剛才徐莉莉被室友叫走,好像要讨論“最美宿舍”裝飾的事情,應悅便落了單。
走到一個大柱子邊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黑皮體育生,就是之前圍堵路一航那個。
黑皮體育生也看到了她,“喲”了一聲,主動打招呼:“紀律委員!”
應悅裝沒聽見。
黑皮體育生旁邊還有别人,他可能覺得被應悅無視有點丢臉,直接伸出一隻手來,攔了一下她的路,“叫你呢!”
應悅:“幹嘛?”
黑皮:“你叫什麼名?”
應悅:“你管我叫什麼?”
黑皮:“還挺橫。”
他已經沒有伸手攔着了,應悅也不想和他糾纏,挺胸擡頭、目不斜視地走了。
隻是腳步暗自加快,怕惹上麻煩。
跟黑皮在一起的其他幾個也是體育生,一會兒有個集訓要參加,現在都蹲樓底下乘涼。
有人起哄黑皮:“這是幹嘛啊?追人家連名字都不知道?”
黑皮罵罵咧咧讓他們滾蛋,眼珠子轉了轉,腦殼裡的漿糊也跟着攪了攪,訓練結束就跑回教室去找路一航了。
路一航在睡覺。
黑皮坐到他旁邊的空位置上,推推路一航:“航哥,上次在咱們門口說要叫老師那個女的,是5班的吧?”
路一航的眼皮瞬間睜開了,頭也擡起來,看向門口。
沒見到人影。
黑皮又說:“我剛才在操場見到她了,她說她想看你打比賽。”
路一航瞥了眼黑皮,重新趴回桌子上,轉過頭用後腦勺對着他。
被無聲拒絕了的黑皮,仍不死心,問路一航:“那女生叫什麼啊?下次叫着一起玩呗。”
路一航閉着眼,悶聲回他:“滾。”
黑皮委屈巴巴滾了。
不過還是被他知道了應悅的名字,是那個白皮體育生打聽到的,白皮是路一航的同桌。
打聽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就是白皮在隔壁班後門口攔住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指着應悅問她叫什麼名字。
被攔住的徐莉莉:“……你有什麼事嗎?”
白皮嬌羞一笑,想要看起來人畜無害,“就問問。”
徐莉莉告知了白皮應悅的名字,尿都憋回去了,跑回教室跟應悅報告:“可以呀應悅,你是什麼萬人迷屬性?”
應悅在做題,頭也不擡,“少看點小說,多做點卷子。”
徐莉莉如此這般,添油加醋地跟她講了剛才門口有個男生問她名字的事。應悅聽說了,去看,哪裡還見得到人影。
她原本沒當回事,可是聽徐莉莉描述了一下那男生的身高長相,感覺好像是那天見到的另一個體育生。
再想想最近被黑皮攔路的事,心裡有些犯嘀咕:他們不會真要揍她吧?
學校是不讓帶手機進來的,但應悅因為擔心被報複,最近都很謹慎地把手機靜音放在校服褲兜裡,方便求救。
她推己及人,某天放學在樓梯上偶遇路一航的時候,就想提醒他也可以帶着通訊工具。
應悅在前面,她回頭看路一航,本來就高的男生站在台階上變得更高了。
她招招手,讓路一航跟她并行,然後才問:“你帶手機了嗎?”
沒等路一航作答,應悅偷偷摸摸掏出來褲兜裡的手機,在拐角陰暗處展示給路一航:“看。”
她還沒說自己的建議,路一航把她手機拿過去了,然後發現屏幕鎖了,又遞給她:“密碼。”
應悅有點懵,輸密碼解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路一航打開底部的電話圖标,輸了一串自己的号碼,撥号,挂斷。
他把手機還給應悅:“好了。”
應悅:啊咧?
她隻是問他有沒有帶手機,不是問他要手機号啊……
也行吧,有危險可以打給她。
應悅看到年級主任拿着手電筒在樓下巡查,警惕地立馬和路一航隔開距離,揣着手機快步往校門跑了。
一直到坐上回家的公交車,應悅重新拿出手機,無意識地打開已撥電話列表,把路一航的号碼存進通訊錄。
想來想去,應悅在下車前給他發了條短信:“他們沒再欺負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