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琰道:“哥怎麼還專門給我上了個奏章?”
連泯淡淡地道:“應該是為了試探你有沒有認真處理政事,你最好現在回話給他否則隻怕過不了多久他問責的話就先傳來了。”
尚琰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趕緊凝靈聚傳聲咒,然後……失敗了。
在他求助的視線遞給連泯之前人就已經轉手撚指化出了一隻——長着翅膀的青蛙。
……尚琰愣愣地接過,青蛙在他手中一蹦,差點逃了。
他皺眉嫌棄道:“為什麼要搞個這麼奇怪的……”
連泯哄騙道:“這種傳聲快,可以跳,跳累了可以飛,全程不需要休息。”
:“啊……”尚琰相信且乖乖放飛了。
連泯站在他身後目睹那個東西在空中一蹦一飛的樣子好險笑出聲。
其實就是想惡心墨羽塵一下。
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尚琰的眼前浮現起那隻青蛙的虛影這是傳聲物被接收的标志。
尚琰道:“哥!”
另一頭沉默良久認真道:“你是在異域長大的嗎?中原的文字看不懂、法術讀不會?傳聲物凝得比你跳脫的思維還要讓人頭疼。”
……尚琰心裡飄過六個點,小聲道:“這是玉陵哥給我做的,我凝不起來。”
:“呵,那我還是高看你了,謝公子大抵是前些日子暗閣裡的異域文字見多了一時不知道尋常東西長什麼樣了。”
連泯忍笑道:“随手化出來的,墨公子别介意書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始終疑惑那紅玉的來曆,還好書家人還有一點靠譜将那幾具邪祟保留了下來。我詳盡檢查後發現他們背後心髒處有一個奇怪的傷痕,像針,刺入得很深。”
尚琰道:“這有什麼?也有人用針做武器啊?”
:“針多用做暗器而且常輔以劇毒,追求一擊斃命攻擊咽喉這類脆弱關鍵的地方,而這個傷口并不緻命。”
連泯的神情愈發晦暗,清楚血玉如何使用的他自然而然想到這個傷口存在的目的——取心頭血。
這本沒有什麼,可問題在于這個辦法太粗糙、太直白了。
蠱域凡是有能力使用血玉的人都知道心頭血不一定要這樣明目張膽的獲取,多數人都會選擇用至親的血液過渡或者反其道而行之在人幼年時将血玉植入其心髒。
雖然麻煩苛刻費時了些卻也比直接取受用得多。因為誰能保證心頭血一拿這人還能不能活,好不容易培養出的血玉結果給了個死人實在可笑。
墨羽塵繼續說:“結果我還尚未想出這個傷口存在的原因和目的就有人來傳話我趕過去發現了那四具屍體,面容被毀、心髒位置血肉模糊我一查心髒已經沒有了。”
尚琰露出可怖的神情道:“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墨羽塵道:“回京,和你們商量。”
尚琰眼睛一亮。
:“在我回來之前,把所有政務處理好。”
尚琰變成了一具木雕。
不等争取,墨羽塵結束了傳音。
尚琰:………………
他轉頭抱住連泯的胳膊:“玉陵哥你一定要幫我啊。”
抱得緊到連泯都不保證能掙脫開。
因此當墨羽塵從書家千裡迢迢趕回來時看到的就是謝玉陵、蘇梓明、謝時晚、書懷錦齊齊在大殿中幫尚琰印批閱的場景。
墨羽塵:……………………?
他質問道:“你還能再沒用一點嗎?”
尚琰委屈地低下眉:“可是這些東西實在太多了,我真的搞不完……”
蘇梓明勸道:“算了吧墨公子,阿琰這段時日真的很用心了,确實是因為京中人手大多遣派出去了沒有人幫他才會這樣的。”
墨羽塵無言半晌最終歎了口氣不再計較了。
尚琰的性子讓他即使在墨羽塵身邊也活得很舒服,簡單說來就是沒心沒肺、加一點點不要臉,無論被墨羽塵踢走多少次都會弱小地爬回去。
他見人一坐下又着急忙慌湊到人身邊問道:“哥,我們要商量什麼?”
衆人也早已放下手中的印章圍坐桌旁。
墨羽塵道:“你們可有了解過什麼邪術需要靠殺人取其心髒來完成?”
這個問題不說别人不知道,連泯也不知道。
或者說根本沒有,因為哪怕是前世他生前都沒有遇到或創造出操縱、利用死屍的邪術,所以必須保證利用的人是活着的,才有價值。
挖了心,變成死人無論他生前多厲害也是妄談。
對蠱域的人而言,器官、血肉乃至靈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東西能否用作媒介完成秘術。
取你一顆心有什麼用?喂給血玉當飯嗎?
但這顆心用作誤導影響衆人的判斷确是甚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