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有些抓狂地撓撓頭,不是說克勞德嗎?怎麼變成艾德裡克了?
他掀開被子蹑手蹑腳起來,在确認樓道裡沒人後,才敢走出來。
他先是去了輾延的房間,不在。
郁之輕輕歎口氣,也不知他躲哪去了,總之活着就行。
“就這樣?”
“嗯。”郁之此刻像個挨訓的小學生一樣垂手站在羅倫面前,他把艾德裡克剛剛講給他的智鬥匪徒的故事換了個視角,重新講給了羅倫。
羅倫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在腿上,聽完後一句話也沒說,郁之甚至懷疑他根本沒在聽
半晌羅倫才終于擡頭直視郁之,他聲音冷淡,“怎麼會是艾德裡克呢?”
郁之手指絞到一塊兒,狡辯道,“我……我走錯屋了。”
羅倫點點頭,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郁之當即蹲下身去,他仰起頭直視羅倫的目光,松開被咬得通紅的下唇,“你肯定有别的辦法,你又不告訴。”
羅倫眼神有些好笑,他盯着郁之那張委屈的臉,伸手揉揉他的頭,“比如?”
“比如……那種小藥水之類的,無色無味但是有劇毒,或者是迷藥,輕輕一吹就能撂倒一頭牛的那種。”郁之伸手推推羅倫的大腿,毫無顧忌地耍起小性子,“給我嘛,你肯定有的。”
羅倫低聲一笑,伸出手将郁之撈上來,讓他側着坐到自己腿上,“這麼想要?”
郁之也不客氣,順勢就用手環住他的脖子,略有些寬大的袖口自然滑下來,露出兩條纖細白嫩的手臂,他用頭蹭蹭羅倫的下巴,“當然想要了,你不知道克勞德有多壞,你說他明明都訂婚了,還故意勾引我,他那是怎麼想我,難道我是那種他随便勾勾手指就會上鈎的人嗎?”
郁之可憐巴巴的擡起頭,“除了你,哪還有别人會幫我呢。”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羅倫見過太多瀕死的人,有人求饒,有人反抗,他們死時臉上無一例外都是恐懼和怨恨,那不美,可藝術應該是美的。
羅倫手滑倒郁之的脖頸處,那兒的皮膚很薄,能夠清晰地看見皮膚下青藍色的血管流動,郁之此刻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坐在他腿上撒嬌,他能輕而易舉的劃開他的脖子,郁之不會一下子就死,他會痛苦很久,他會變成什麼表情呢?
羅倫将手松開,還不急,那是最後一步要做的,現在,他願意先哄着郁之,讓他再多開心幾天。
郁之如願以償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個精緻的小銅瓶,郁之屏氣将瓶子擰開,裡面奶白色的粉末,這樣一吹就能把人迷暈嗎?
他把瓶子放進的貼身的衣兜中,剛走到拐角處,就被一把拽了進去。
郁之見面前的人擋的密不透風的樣子,他試探的叫了聲。
“輾延?”
“嗯。”
郁之嘴一撅,手握成拳,直直向他肩膀處撞去,“我不是說克勞德嗎?你怎麼回事?”
“我……”輾延摘下圍在臉上布料,臉被悶的有些發紅,“我不知誰是克勞德,你也沒告訴我 ,我就随便找了個。”
那你未免也太随便了,郁之滿臉無奈,“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他們不是都說過嗎?”
“人太多了,我記不住。”
輾延低眉順眼的站在這,郁之看着他也舍不得說重話,“好吧好吧,你今晚見到的這個,又高又壯的這個叫艾德裡克,克勞德要比他矮一點,他整天笑着,但笑得有點陰險,總是帶着禮帽的那個人是齊尹,他身邊跟着的那個小胖墩,是塔萊恩,戴眼鏡的是喬治,另一個戴眼鏡但不刮胡子的是科溫。”
“這下你記住了吧?”
這個問題答案本來應該是二選一的,但輾延一臉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愣是說出了第三個回答,“那我呢?”
“你?”郁之壞心思地伸出食指點在他心口處,故意逗他,“你是小狗。”
輾延似乎并不反感這個答案,他低頭笑笑,對自己是小狗這個答案很是滿意。
男人就是好哄。
沒手機的日子裡郁之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覺,聊天他現在可是不敢随便聊了,生怕再給他弄出個什麼任務來,唯一一個能多少兩句的系統還天天損他,他今早又是一覺睡到日上三更。
按了小雞屁股一聽,原來已經都十點半了。
他照常還是先扒着門縫看看再開門,隻見艾德裡克正跟個煞神一樣坐在樓道裡。
這大傻子又要鬧哪出?
郁之還沒來得及想,隻聽吱呀一聲,是有人開門出來了。
好巧不巧,正好就是輾延。
郁之吞了吐口水,沒敢輕舉妄動,他豎起耳朵使勁往外聽。
“你站住,是不是你?你什麼目的?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是啞巴還是聾呀?”
有點不妙,郁之心中盤算着要不要出去解圍,隻聽輾延輕飄飄的說道。
“不是我。”
艾德裡克上下打量他,随即有些煩躁地揮揮手,“那你走吧。”